心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周弥自己打了个车,一路沉默着到了家中。
晚饭还没吃,但没胃口。
宋满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待着,觉得屋里静得很,就把电视打开了。
没什么有趣的节目,她调到一个讲火星揭秘的科普类纪录片,作为背景声,抱着抱枕呆。
其实也并非全无预兆,她后知后觉地想。
往常,吵架的时候,谈宴西都没把自己晾了过两周以上,夏天忙成那样,也会抽出时间来跟她吃饭。
今回时间间隔反常的长。
那为什么
她只能往前推,想到他们在那崖上酒店的那一晚,她说的那些话,是否终究交浅言深,以至于让他觉出负担感了。
两人在一起,不就图个快乐吗,谁乐意听你那些狗屁倒灶的悲惨经历。
这么一想,倒也算是个自洽的解释。
还是高估自己――非要给结束找一个能接受的理由,无非因为还是输不起。
周弥转头往厨房那儿看一眼,想到不久前的夏天,谈宴西还站在那里看她洗碗。
她现在所坐的地方,他给往她脚腕上套一条细链。
说是拴住了,哪都跑不掉。
到晚上十点半,宋满到家了。
周弥和她说了会儿话,如常去洗漱。十一点躺在床上,一直干躺过了零点才有睡意。
后来睡到凌晨三点多突然醒来,摸手机看时间,现有谈宴西来的消息,问她在哪儿呢
三分钟前刚刚来的。
好像她是专为了他这条消息醒来的一样。
周弥没有回复。
隔天上午,又收到谈宴西的消息,问她醒了没有。
她还是没回复。
国庆假期,周弥跟宋满去了趟短途旅行,其余时间就待在北城。
宋满这孩子现在打了鸡血的上进,说再过半年就要高考了,心里没底,没心情多玩。
国庆节后,周弥意外收到了露露来的语音消息,问能否来她这儿借宿一晚。
真有好一阵没露露的下落了。
她跟谈宴西圈子里其他人没有任何往来,最近更与谈宴西本人也没来往了。不知道那侯景曜究竟惹了什么麻烦,是不是波及到了露露。
晚上周弥没加班,第一时间赶回去。
露露已经依照微信上的定位,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她穿着一件卫衣,外面套运动外套,头上一顶鸭舌帽,帽檐压低,脸上也戴了副口罩。脚边还立了只行李箱。
人看着是清减而憔悴了许多。
露露看见了周弥,将口罩摘下来,大幅度地摆了摆手,“周弥姐”
周弥走近,往她的行李箱瞥一眼,“是准备去哪儿”
露露推着箱子,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准备离开北城了。明天中午的飞机,飞东城。”
“跟侯景曜”
露露左右望一眼,“进屋再说吧。”
到了家里,周弥拿宋满的拖鞋给露露,提烧水壶给她倒了杯水。
露露坐在小沙上,摘了口罩和帽子,疲态尽显,她从头解释“侯家出事了,但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怕惹祸上身嘛,更不敢问。侯景曜倒不是最主要涉事的,但也被限制行动了,就连我也跟着被调查了。”
周弥听得心里一凛,“你没受牵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