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雅的丫鬟亲眼看到三人进了府衙,并且是知府大人亲自来迎接。
等冯知府几人走远,两人做贼似的进府,跟衙役打听周诚是什么身份。
得到答案后都吓傻了,难怪敢跟小姐说那些话,原来是国公爷,暗暗庆幸方才没有说不当的话。
二人脚步轻飘飘,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冯清雅的院落。
冯清雅和张锦正在跟师傅学女红,冯夫人也在一旁绣花。
冯夫人只有一双儿女,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她的宝。
冯坚已经考上了秀才的功名,今年就要下场,课业上她不用操心,也操不上心。
丈夫不纳妾没有通房,后院干干净净,外面有大把大把银子进账,没有碍眼的儿媳。
没什么烦心事,便将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小女儿身上。
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女红厨艺都得学。
当然,嫁到好人家自会有下人做这一切,但什么都不会的话,也没有高门愿意求娶。
往下嫁,别说心气儿高的冯清雅不同意,冯夫人也不同意。
去年就有人来家里提亲,但门第不高,最多就是五品官的儿子。
她这人还是有些见识,想着女儿还小可以再等一等,说不定相公平步青云,官升一级女儿也能嫁更好的人家。
她赌对了,不到两年相公再次升官,这次来提亲的门第就要高得多。
甚至有三品官员家的公子。
冯夫人还是不急,她女儿长的漂亮,家世好,找好的师傅学一学规矩,学好女红厨艺琴棋书画,再过一两年能嫁更好的人家。
她想将女儿嫁到有爵位高门,有丰厚的家底,一辈子享受不尽荣华富贵。
“夫人,小姐。”
丫鬟嗫嚅着喊了声。
冯夫人皱起了眉头,一身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思量着得给女儿重新买两个丫鬟才行。
冯清雅急忙问道:“他们去哪儿了?”
冯清雅愤愤地想,她必须让周诚跪下给她认错,并双手奉上凤蝶金簪。
不,一支不够,还得用别的赔罪。
冯夫人不赞同地咳声,冯清雅立马坐直了身体。
一名丫鬟低着头开口:“小姐,他们,他们就在府里。”
冯清雅柳眉倒竖:“好啊,本小姐没去找他麻烦,他竟然真敢来告我。”
冯夫人从丫鬟颤抖的手指看出不对劲,沉声问:“怎么回事?说清楚。”
“回夫人,那人是,是安国公。”
“啊?”冯清雅和张锦大惊失色。
绣花针戳入冯清雅的手指,血珠冒了出来,她仿佛不知道疼一般,从绣架前站起来,难以置信地抓住说话的丫鬟的肩:“此事可真?”
优雅淡定的冯夫人此刻也不淡定了。
女儿是什么脾气她了解,不是能吃亏的性子,说话言过其实,女儿这么大的反应必然是得罪了国公爷。
“是真的,奴婢亲眼见大人向国公爷行礼,奴婢怕自己眼花,询问了衙役,确实是安国公没错。”
冯清雅和张锦脸色惨白,六神无主。
不说别的,国公爷要是知道她是谁,在贵人圈子里传一传,她这辈子都别想高嫁。
甚至,因为她得罪了这位爷,比她爹官职更低的人家都看不上她。
冯清雅感觉天塌了,张锦跟她是同样的想法,暗暗在心里大喊倒霉。
冯夫人也慌了。
别看她相公在荆州权力很大,但跟国公爷的地位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是万万得罪不得的人。
冯夫人稳了稳心神,勉强扯出个得体的表情,她身边的张嬷嬷客气地请女红师傅先回房歇息。
“跟我来。”
冯夫人冷着脸看了眼冯清雅,率先往自己的院子走。
冯夫人一想到女儿得罪了国公爷会影响丈夫和儿子的前程,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就摆不出好脸色。
张锦手足无措地看着冯清雅,不知道是跟着去还是避开。
她爹虽是京官,但只是六品官,过来十多年,皇帝都换了俩,冯知府得新帝赏识,官运越来越好,她爹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六品官。
她能攀上冯家是因为当年冯知府被同窗陷害,差点不能参加科举,是作为县令的她爹替冯知府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