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球还是那样的美丽,不染污秽,只是可怜兮兮的窝在墙角里,好像无家可归似的。
怎么掉到这边了。
池鱼心疼的拿起来,用清水稍稍清洗,而后托在掌中,看它有没有什么损伤。
谁知,还没来得及细看,腕上的镯子便剧烈的震荡起来,震动间散出一种奇异的力量,将池鱼手中的眼球吹动,险些从她手上掉下去。
池鱼眼疾手快,用尾指勾住银色丝编织的细链,没让它再次掉下去。
这一回她可算知道,为什么项链会可怜巴巴的窝在墙角了。
池鱼低下头,看着闪烁着明暗光芒的镯子。
有些无奈的轻笑一声,抬起手臂举到眼前,在黑血玉镯圆润的弧度上落下一个柔柔的亲吻。
“乖啊,我很喜欢你呢。”
过去,池鱼从未做过这样的动作。
这一下,镯子再也不震动,它像是愣住了一样,甚至散出温温的热度来。
像一个害羞至极的人,脸颊滚烫掩也掩不住。
趁此时机,池鱼把项链带上。
她两样都喜欢,一个是池鱼印象中相伴长大的保护者,一个是恋人送给她的珍贵礼物,对她而言都不可或缺。
池鱼知道,从小就出现在她身边的黑血玉镯有着稚子般的意识,喜欢黏糊糊的撒娇,这些天肯定是吃醋了。
幸好,她的项链并没有灵性,不然这两个早晚都得打起来。
也许,她到时候亲哪个都不行,顾此失彼。
怀着这个甜蜜的烦恼,池鱼用指腹摸了摸镯子,小小声哄着它。
浴室隔音不好,她不敢说最喜欢,也不敢大声,万一让镜渊听到。
那后果,不好说……
这人有时候真的丧心病狂,什么也不放过,连她的镯子也看不顺眼。
从浴室出来,池鱼瞬间便对上了那人似笑非笑的面孔。
“小鱼又亲又摸的,这镯子,难道比我还重要吗?”
不是吧,这么一点点动静也被你听到了。
被他这么一说,池鱼顿时心虚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就撞进了男人的怀抱之中,被他牢牢的锁住。
“小鱼,你要……给我更多。”
紧紧贴着这具坚硬的身体,她听见,耳边低沉动听的话语传来,中间有个意味深长的停顿。
……
因为脸上的潮红久久消不下去,嗓音嘶哑,眼睛也肿了的池鱼这一晚没再下楼。
她可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自己这样子,索性就不下楼,反正明天也要走了。
——
假期的第七天清晨。
又是一个艳阳天,所有人都早早收拾好了包裹,坐到越野车上。
第一辆车是面色苍白萎靡的张泽禹在开,后座上坐着柳绯雨和苏泊舟,三个人都像是被吸了精气一样的狼狈。
他们混沌的大脑里隐约记得,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安排,回去也照旧就好。
坐在车上,他们总感觉浑身不适,不时摸摸那里,摸摸这里,最后却没找到任何伤口,只能归为错觉,或者是这几天出门在外水土不适的缘故。
池鱼还是坐的第二辆车,坐在原本的位置,身边是俊美优雅,和染着些许泥污的车辆格格不入的镜渊。
关于谁开车,秋月柔和宋子清还生了一场小小的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