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文思仁浅浅的说着,一旁的文元琪皱起了眉头,“若是皇上有意指婚,假死便是欺君罔上,况且阜阳城鱼龙混杂,人多眼杂,假死没有那么容易。”
张衡之并没有在意文元琪只是看着文思仁,“文小姐,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若是同意今夜便可着手准备,先称重病,过几日不治身亡,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文思仁轻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轻颤,“这件事必要万无一失,切不可连累我的父母,拖累文家,你可否答应我。”
“这是必然,到时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连累文家。”张衡之冷静平淡的说着,文思仁点了点头,“如此,我便要试上一试,我这一生都平平常常,唯独喜欢了一个本就不该我喜欢的人,我为他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如今他不愿回来,我便要博上一把。”
张衡之将一包药递到了文思仁手上,“这药服用过后会使你的身体虚弱,随着时间的推移,症状会不断加重,在这期间你只要闭门不出即可,其余的我会着手安排。”
文思仁接过药包缓缓一笑,“让你劳心费神了,多谢。”说完,文思仁便转身进了里屋,张衡之看了眼文元琪转身离开了。
当他走到后巷的时候,文元琪从后面追了上来,“我有话问你,可以跟我谈谈吗?”
张衡之转头看了眼文元琪,“如果是你表姐的事,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那药也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只要时候修养一年便可完全康复。”
“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让太子失去文家的助力,并不需要这么麻烦,即便表姐嫁给太子为妃,文家也不会因此动摇。”文元琪盯着张衡之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或许只是问了成全一对有情之人,或许只是为了拉拢文家,毕竟你的祖父也不会愿意让文家的孩子,成为牺牲品的。”张衡之看着文元琪,“你一向聪明缜密,可这几日我发现你心神不宁,思绪混乱,这不是件好事,我看你还是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的好。”
说完,不等文元琪说什么,张衡之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夜注定沾染上了权利的斗争,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徐徐展开。
对于太子的态度很多人都摸不清,若说太子意在文家女子,可那文家适龄的女子只有文思仁,可文思仁与三皇子之事虽说不是满城风雨,但也是很多人所知晓的,若说让她做太子妃定然是不妥的。
正在所有人都等着看事情如何收场的时候,文家突然开始向外寻求名医,众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那文家女儿思虑忧伤成疾,已经卧床不起数日,恐怕是药石罔顾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所有人措手不及,那些本已觉得自己再无机会的人又重新打起精神,若是文家女子就这么去了,岂不是白白捡来了一个好机会,可以得到太子妃之位。
一波波的郎中游医登门,他们都摇着头离开,随机皇上也派了御医前去,最终也是无功而返,秦慕耀虽然不相信事情有这么巧合,可他派去探查的人汇报的也是,文思仁已经无药可医了,如今只是吊了一口气,保不齐哪天便去了。
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可秦慕耀也不可能给自己选个快死的太子妃,如此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前会有这个念头也不过是想要看看他那个神仙自在的三弟是不是真的远离红尘不染外事了。
终于,在各方注视之下,秦慕耀最终选择了皇后母系一组的女子做太子妃,这也十分合乎规矩,因此虽然有很多人失望却也不会说什么。
在各方都沉溺在太子妃这件事的时候,文家悄悄的挂上白帆,知晓情况的人都只叹一句天命难违,可惜了……
如此,文家女儿文思仁便悄悄的离世了,秦慕耀不死心的派人前去探查,那人亲眼看着文家封棺下葬,便回去向秦慕耀复命了。
等到一切平息过去,适夜张衡之带着手下的人秘密的来到了坟前,将棺材抬出将文思仁抬了出来,此时的她正在昏睡之中,张衡之上前探了一下鼻息,然后便吩咐人将坟头复原。
将文思仁送上马车,安排好几个高手一路护送,张衡之便掉头回到了阜阳城的寒秋阁,太子选妃虽然已经尘埃落定,可太子想要培养自己势力的事情却还没有合适的处理方式,他还需要与苏榷进一步商讨才行。
与此同时,周国境内因为连日来的时疫闹的人心不安,就连夜里也是处处透着惶恐,百姓都闭门不出,生怕沾染上时疫。
此时的皇宫里,三皇子周天群正和其他皇子一起静候在寝殿门外,周国皇帝因为时疫之事急火攻心已经卧床多日了,今夜便是觉得身体不适召唤太医,众皇子为表孝心都来到寝殿外候着。
周天群看了眼自己的二哥发现对方数日之间消瘦了不少,便扬起一抹笑朝他走了过去,“二哥这几日消瘦不少,可别为了国家大事,损害了自己的身子才好啊。”
周天明回看了眼周天群,“三弟还是多关心关心父皇的好,如今边境局势不定,父皇又倒下了,你我身为皇子岂有不出力的理由?”
听着这么大义凛然的话,周天群不禁心底冷笑,这时寝殿大门打开,周国皇帝的贴身太监走了出来,“皇上龙体微恙,太医已经开好了药,传皇上旨意休朝两日,请给位皇子回府好生歇息。”
说完,他便欠了欠身子转身进了寝殿,休朝两天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位皇子对视了一眼,便各自散去了。
边境的秦国军营里,叶思玥正在低头翻阅着古籍,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他轻眨了一下眼,抬手将书合上。
“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鬼魅,他满不在乎的走向叶思玥,然后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看外面都在喝酒吃肉,你怎么不去。”没有回答叶思玥的问题,鬼魅反倒像是来找叶思玥闲话家常的。
叶思玥放下了手里的古籍,“人太多,很吵,所以没去。”
鬼魅翘起一条腿,“周国的时疫是不是你的手笔,按照我对周国的研究,在这个时间段发生时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刻意为之。”
鬼魅盯着叶思玥似是寻常的询问,但却也带着些许肯定的意味,叶思玥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本教主与你一同在这边境,何曾有空去周国,况且在周国搞出时疫与我有有何益处,如今的形势早早回程才是上策。”
鬼魅静默的看着叶思玥,“你就快要毒发了,我曾亲眼见过寒毒之人毒发时的样子,若是我定在你毒发之日攻城略地,你该如何?”
叶思玥微微扬眉,“不会如何,即便没有本教主在他依旧是他,不会有什么变化,你大可一试。”
鬼魅听完叶思玥的话,忍不住一笑,“叶教主当真不愿意与我合作,我说过……只要让齐魏胜了,我便可以出手救你。”
叶思玥盯着鬼魅眯起了眼,鬼魅看着他浅然一笑,“我可是等着好消息呢,告辞。”说罢,他便闪身离开了。
叶思玥望着大帐外的那抹身影叹了口气,“你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秦慕言听到叶思玥的话,端着手里的酒和肉走了进去,他将东西放到了叶思玥面前,“他说的都是真的?”
“无非就是幌子,他虽然精通用毒,可也不是什么毒他都能解的。”叶思玥颇为无奈的说着,他就知道鬼魅今夜前来注定是有所图谋的,现在看来到真的让他抓住机会了。
“如果他真的能解呢?”秦慕言看着叶思玥,神兽2抓着他的手,“如果,他可以救你呢?”
“你要用你手里上万人的命来换我吗?秦慕言,别犯傻了。”叶思玥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慕言,“让齐魏胜就意味着你要输掉这场战役,意味着你要让你的将士白白送死,你知道吗?”
秦慕言自然都是清楚的,可正因为清楚他才会煎熬,会痛苦,会心痛,这样一个机会放在眼前,明明可以救却要放手,这让秦慕言无法原谅自己。
“于我而言,这么多年的痛苦都早已经历过了,现在我更希望可以跟你潇潇洒洒的过每一天,如果你为了我牺牲了他们,我想你跟我的余生都不再会是现在这样畅快。”叶思玥看着秦慕言一字一句的说完。
他抬手捧着秦慕言的脸庞,然后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明日开战吧,再过几日恐怕他们就要偷袭了,鬼魅今日来也算是全了他自己了。”
秦慕言搂住了叶思玥,“听你的,一会儿我便去安排,你好好休息。”说完,秦慕言就亲了亲叶思玥,转身出去了。
叶思玥看着桌上的酒和肉,笑着捧起酒喝了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在言明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