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夫人的笑容停顿了一下:“你说什么?”
林书杳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我喜欢瞿总,无非就是看上他的钱了,想着分手的时候能够捞上一笔。”
意思很是明确,林书杳想要的是那种瞿夫人把百万支票甩在她的脸上,勒令她离开瞿聿珩的场景。
“相信这点小钱对于瞿总和瞿夫人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吧。”林书杳抬手撩了一下垂在额前的碎发,一副鸟为财死的贪婪样子。
瞿夫人侧目看向瞿聿珩,显然是被林书杳的大胆发言给震惊到了。
林书杳甚至都能够脑补到瞿夫人下一句开口的话: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滚的越远越好!
她连手机都拿好了,随时准备“滚”。
然而,在与瞿聿珩相视一眼后,瞿夫人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林秘书喜欢钱,我家阿聿有的是钱,也算是般配了不是。”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锦盒,推到了林书杳的面前:“我们瞿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打开一看,靛蓝色天鹅绒上静静躺着两只闪亮璀璨的宝石耳饰,“这个算是我送你的小小见面礼。”
林书杳直接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是因为这价值七位数以上的“小小见面礼”闪到了眼睛,还是因为瞿夫人刚才的话震碎了三观。
心里顿时敲响了警铃,要是再不及时刹车,恐怕瞿夫人真的会把她和瞿聿珩按到民政局去登记领证了!
林书杳朝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瞿聿珩投去了求助的眼神,眼眶湿润,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但瞿聿珩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点都没有要打算帮她的样子,唇角还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故意让林书杳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
“他就是故意的!嘲讽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林书杳一边吐槽着,一边愤愤地捶着抱枕发泄,“简直是老奸巨猾的狐狸!”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对面传来伍栢意模模糊糊的声音,听着和平时不大一样。
林书杳耷拉下了脑袋,蔫了吧唧地靠在沙发上:“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找他摊牌了。”
“这么快,就找他摊牌了?”
“总不能真的去和他领证吧。”一想到从此之后要天天和瞿聿珩大眼瞪小眼,林书杳内心就一阵抗拒,哪怕明知道瞿聿珩原本就是故意试探她的,“算了,我认输了。”
和齐迁谈了两年,在快要谈婚论嫁之际被戴了绿帽,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让林书杳一直耿耿于怀。
哪怕这次的对象是几乎全京港的女人都想嫁的瞿聿珩,她还是做不到就这么草率地和一个不相熟的人结婚,即便他们已经“亲密接触”过了。
脑海中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那张清冷艳绝的俊脸,林书杳心底一阵发烫,抓着手机的手指收紧了几分。
这一次,手机对面的伍栢意沉默有点久了,林书杳有些疑惑:“你怎么了?是信号不好吗?刚才就听见你那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忽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音,作为网络文学鉴赏大师,林书杳瞬间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那个,老林,我这里信号确实不好,咱们下次再聊哈,挂了。”伍栢意说完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林书杳还维持着举着手机的动作,咽了咽口水,白皙的脸上早已升腾起一片尴尬的红晕。
死女人,一边和她聊天,一边居然……时间管理大师非她莫属了。
酒店包房里,衣服凌乱散落了一地。伍栢意慵懒地半靠在床头,鲜艳的口红有些花了,却是越发的瑰丽。
“伍小姐一心二用的本事不小啊。”身旁的男人抽着事后烟,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膛还有几道抓印。
伍栢意的目光从和林书杳的通讯界面收回,勾了勾唇角:“没办法,我家老林就是比较粘人。”嘴上是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
她的话音刚落,那男人直接把手里的烟掐灭,忽然翻身把伍栢意压在了身下,紧紧盯着她:“在你心里,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语气里竟还带着几分醋意。
“你幼不幼稚啊。”伍栢意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压得更紧了,像是不得到回答不罢休似的:“回答我。”
对上他质问的眼神,伍栢意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你这不是明知顾问吗?”
“这还差不多。”男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高兴得正要抱着她亲一口,没想到直接被伍栢意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倒在一侧的床面上时,男人眼睛里的神情都是懵的,愣愣地看着伍栢意麻利地起身穿着衣服:“谁给你的勇气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明明前几分钟还分外热情的女人,此时声音一片冷漠,就像是对待陌生的过客。
伍栢意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俯身捡起了扔在地上的KellyDoll,从里面拿出了一沓红票票,不甚在意地扔在了床头柜上:“喏。”
“什么意思?”对于伍栢意比翻书还要快的变脸,男人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分手费啊。”伍栢意穿上外衣,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你想要和我分手?”
伍栢意毫不留情地掰开了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不是想要和你分手,是通知你分手。”
“为什么啊?”男人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伍栢意停顿了一下,淡淡开口:“我伍栢意从不和别人交往超过一个月,你过期了。”说完就拎着包潇洒离开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被伍栢意毫不客气地丢下,男人攥紧了手里的支票,脸色阴沉:“你会后悔的!”
……
“所以,林秘书这是后悔了吗?”总裁办公室里,瞿聿珩靠在座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在他面前站得笔直的林书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