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啊,受了这么多苦,终于上进了……
天下没一个母亲不希望孩子有出息的,翩翩看着已经显出男子气势的皓祥,欣慰的发现,皓祥,真是大了。
皓祥看着她虽然身子不好,还强撑着不让他担心,再想到方才生身父亲的狠心绝情,眉眼一挑,就想立刻离开这硕王府。
他是说做就做的性子,一想到,便立刻着手准备收拾,细软金银,一概都收拾了。皓祥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皓帧,出门在外,要没有银钱伴身,那日子,还怎么过?
翩翩就看着他忙活,疑惑道:“你这是干什么呢?收拾这些干什么?”
皓祥手下一僵,抬头的一瞬间,心思转了好几转,笑道:“额娘身子不好,儿子刚刚求了阿玛,阿玛说,请额娘、出府诊治。”
翩翩闻言苦笑,竟是、都容不下她在府里了吗?
皓祥本不想说出硕王爷对她的无情,已经休了她,仓促之间想了个说辞,却没想到,还是惹得翩翩难过。犹豫一会儿,说道:“额娘,阿玛还说了,等你病好就接你回来。你别担心。”
翩翩这才感觉好了点:“既然王爷这么吩咐了,皓祥,那你就收拾吧。”
皓祥扯出抹笑:“额娘你好好休息,儿子一块儿就弄好了。”
“嗯。”翩翩不疑有他,笑了笑,躺了回去,“你也别累着,叫人帮着收拾收拾。”
“我知道的。”皓祥点点头,笑笑,手下的动作却是半点没停。
不一会儿,皓祥就把他们的贵重东西都收拾停当了。他叫人联络了好友多隆,让他帮忙安排了一处小四合院,准备好了马车。
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皓祥等马车到了,就叫了翩翩,拎上行礼,两个人轻装简行,就从后面、离开了硕王府。
而他们的马车前脚才离开了硕王府,后脚,乾隆派来的人,也围住了硕王府……
雪如和硕王府被抓起来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狗奴才,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谁?你们敢这么对我?”
不理会雪如的尖叫,小路子一声冷笑:“奴才当然知道你是谁?不就是硕王妃吗?奴才有眼睛,知道看的~你们几个,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福晋拖~出去!”
侍卫答应一声,抓紧了雪如针扎的手脚,真的就一边一个架着雪如,拖了出去。
当然,雪如是肯定会尖叫的,不过今天来的,都是知道硕王府已经失了乾隆欢心。摆明了没出头之日了,他们干嘛还给面子?对雪如的反抗,都是当做没看到。
硕王府眼看着雪如被人这么粗暴的对待,不愿意了。暴怒大吼:“你们这些狗奴才,皇上只是吩咐了带我们进宫面圣,可没说你们可以这么对我!”
小路子笑起来,还真没见过这么看不清楚状况的,凑近他,小声的呢喃:“硕王爷,你以为,这么对待了兰馨公主,皇上还能饶了你?”
硕王爷身子一僵,还想说什么,却直接被人拖了走了。
小路子扫了一眼房间,啧啧,还真没看出来,硕王府还有点家底啊,也是,怎么也是个王府,自不是小户人家可以比的。可惜了,养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的。“那个富察皓帧,找到没有?”
“还没有。”侍卫回答,“不过他身边的奴才说,皓帧每天都会去龙源楼喝酒。”
“龙源楼?”小路子是知道当初皓帧和白吟霜的事的,对于他们相遇的地点,也很清楚,那个龙源楼,可不就是他们初遇的地点?居然到现在还念着那个白吟霜?小路子冷笑着,“赶紧的,把人送刑部去。”
“公公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了。”侍卫笑说道。
“嗯,聪明的小子。”小路子对此很满意。
“皇上,人带回来了。”
乾隆头都没抬,只摆了摆手,小路子会意,叫人带了硕王爷和雪如进来。
“皇上,臣冤枉啊~”
“皇上,奴才什么都没做错啊……”
“皇上明鉴,一定是有小人陷害我们啊!”
“皇上开恩,奴才什么都没做啊~”
“皇上……”
“皇上……”
“……”
硕王爷雪如是声声喊冤,可乾隆就是不为所动,拿着奏折眼睛都没飘一下,就跟没听到似的。
小路子秉着眼观鼻鼻观心的策略,也是一言不发。
一时,整个养心殿,就光听到硕王爷和雪如的哀叫,除了这些,一点的杂音都没有……
硕王爷开始慌了,为什么皇上还是没反应?难道真的像那个小太监说的那样,因为兰馨公主事,皇上找他算账了?
可怎么会呢?这一年多的时间,兰馨公主也不是没进宫告过状,皇上为什么不当时发作他们,反而在现在……
不管怎么样,硕王爷是真的慌了,看着乾隆冷漠的反应,他连哭救的声音,都慢慢的弱了下来……
雪如还在哭叫,还在闹,可是四周的气氛越来越肃穆,那沉郁的气氛,压得她透不过起来,她惊慌的发现,甚至连硕王爷都开始沉默下来,她不安极了,闹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终于,最后连雪如的声音都没有了。养心殿,又陷进了一片寂静里。
乾隆还是一本一本批阅着奏折,偶尔抬头,也只是喝口茶,不一会儿,还是看皱着批复。甚至连眼角也没施舍一下给硕王爷和雪如。
惶恐,不安,惧怕,种种情绪纠结在硕王爷和雪如的心里,让他们的每一秒,都度之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