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这个画的是什么?”
槐桑翻阅着手里泛黄的书籍,这是她在神庙书架的最底部翻到的,是一本叙述古埃及人民信奉的神明之间奇奇怪怪关系的书。上面既有文字的记载,又有活灵活现的插图,槐桑看得入迷,把亚瑟拿给她的枯燥乏味的古埃及历任法老编年史撇在一旁。
槐桑看着图片上线条抽象的图片摸不着头脑,捧着书来到整理卷宗的亚瑟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问道。
“这是荷鲁斯和塞特之间的战争。”
亚瑟放下手里繁琐复杂的卷宗,揉了揉疲惫的眼角,轻轻瞥了槐桑手里的书。
“他们之间的战争让众神长期不得安宁,众神之主让荷鲁斯和塞特在酒桌上和平解决他们的问题,这样他和其他神只就能获得安宁了。”
“塞特应允了神主的建议,邀请荷鲁斯到他家里吃饭,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在塞特的床上小憩。夜晚间,塞特燃起情欲意图强制荷鲁斯。”
亚瑟看着槐桑懵懂天真的双眼,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一圈,换成了不那么露骨的词语。
“荷鲁斯跑向他的母亲伊西斯,把刚刚生的事告诉了她。伊西斯便砍掉了他的双手,把他们扔进河里,并用法术为荷鲁斯制作了新的双手。”
“伊西斯怀疑此事为塞特的阴谋,所以用油脂擦拭荷鲁斯,激起了荷鲁斯的欲望,伊西斯趁机把荷鲁斯的……收集到一个罐子里,然后洒在了塞特的花园里,这晚,塞特去花园吃莴苣,结果因为吃到了带着汁液的果实而怀孕了。”
“哇……”
槐桑眨着亮晶晶的猫眼津津有味地听着,神明之间也有强制爱吗?“荷鲁斯和塞特都是男神吗?”
“是的。”
“哇!”
槐桑更加激动了,漂亮的猫眼里闪着暧昧的光,亚瑟曲起冷白修长的指节轻轻敲了敲槐桑的额头,“你的小脑瓜在想什么?”
“赛特和荷鲁斯把那样污秽的东西搞到对方身上,是想把对方当成女性,试图压制和征服对方,想让自己成为主导的地位。”
“这可不是什么打破世俗的爱情故事。”
男人都是如此的肮脏……
亚瑟眸色沉沉,看着槐桑无知无觉的漂亮脸蛋听到他后面的解释变得气愤起来,雪白的脸颊鼓起,红润的小嘴叭叭地数落着故事的两位主人公,好懂的脸上藏不住情绪,轻而易举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多么完美纯洁的灵魂啊……
亚瑟想到他第一次见到槐桑的场景。
槐桑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站在孟斐斯城的门口,……这是哪儿呀?槐桑向前走到了热闹的集市中心,看着周围渐渐围过来的长相奇怪的人群,不由自主地拢了拢肩上的披肩。
“她是异族人吗?”
“她是从哪儿来的?”
“阿蒙神在上!乌黑的长……如此洁白的肌肤……是神女降临吗?”
“她身上的服装是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看起来是如此的柔软舒适……”
蒙着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小女孩藏在母亲身后,葡萄般黝黑的眼珠怯生生又好奇地盯着槐桑,拽了拽母亲的衣摆。
“妈妈,她的嘴唇好红,我长大了也可以涂漂亮的胭脂吗?”
“妈妈,我从没见过如此雪白的肌肤,在太阳的照耀下还会光……”
“妈妈,是画本中的神女降临人世了吗?”
“……”
围观的人群爆出一阵议论纷纷,叽里咕噜的话听得槐桑头脑晕,周围陌生的一切让她感到不安,漂亮的猫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亚瑟大人!”
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围观群众纷纷向四周散开,中间留出一条小路,一架装饰着黄金珠饰的轿子缓缓停在槐桑面前,身着一席亚麻白袍的高大男人下轿。
“异族少女,你从哪儿来?”
“我……我不记得了……”
槐桑迷茫地摇摇头,她努力地回想着,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槐桑轻轻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着亚瑟,眼角妩媚的泪痣熠熠生辉。
“大祭司大人,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恐怕是敌国的间谍,需要我们把她关进地牢审问吗?”
“不用……先把她带到神庙。”
“大祭司大人!神庙如此重地怎能让一个异族人踏入,恐怕……”
“你是在违抗我的命令吗?”
亚瑟阴沉沉的眸子扫过,侍卫立马跪下谢罪,这时轿子里的黑猫突然窜了出来,三步两步跳到槐桑的脚下,昂起头冲她喵喵叫着。
好可爱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