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宁夫人这会儿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宁汐月和王妈妈说的话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当年青儿的死我知道,是这丫头不知好赖,不但企图偷东西,而且言辞对我多有不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再说此事儿,作为你的母亲也万万不能徇私舞弊觉得这丫头没错。”
凤惊鸿抱着双臂挑眉看着宁夫人。
对,就是这样,这样接着解释。
宁汐月敛下神情,抬头看着宁夫人,“没事儿,青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马上就有答复了。”
宁汐月踱步,走到王妈妈三个仆妇面前半蹲下来,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屏住了呼吸。
“当年游方道士来到宁府,一眼瞧见宁汐宸,也就是夫人你的嫡亲的亲生女儿,说她命格极贵,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宁夫人闻言张口就要反驳,宁汐月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安抚和故意这样说,“夫人不用急,慢慢听我说。”
“然后这游方道士又说,宁汐宸的命格不完整,在外边恐怕会伤了她身上的贵人之气,要带走宁汐宸去修行。你虽然舍不得但是还是答应。”
“这游方道士不要钱不要名,只向你提了一个条件,说自己炼丹需要有人试药,要求大夫人你找人试药,待他说出这样的要求后,你想到了我。”
宁汐月说着歪头看了一眼宁老爷子,自己的生父,在看到自己父亲躲闪的表情后,微微一笑然后接着说道:“然后你就与这老道达成了一致,对外宣称宁汐宸得了病,怎么治都不见好。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游方道士,口口声声说只要我连着试药就能治好宁汐宸身上的隐疾。”
“你胡说八道!”宁夫人尖叫道:“汐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能这样想母亲?”
面对宁夫人的反应宁汐月面无波澜,接着说道:“但是这件事只有你身边的人知道,我想至今为止,府里除了你的亲信,其他人都觉得你大公无私,肯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先夫人的女儿试药。”
“我因为试药,身上不停的染病。高热好了又得,得了又好。整天试药又别克扣食物。就这样循环反复的过了一段时间,青儿再也受不了,她想去厨房投点东西。”
想起记忆里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宁汐月脸上闪过一丝怀念,“她去了厨房,却发现有人在那交谈,不敢轻举妄动的她就呆在那,想要等屋里打叶子牌的人走了然后去给我拿点吃的,等了许久却没有动静。但是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她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也因此送了命。”
王妈妈眼皮控制不住的痉挛,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面对宁汐月的时候那般胜券在握。
脸上浮现出一抹难掩的红晕,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来什么。
“接下来,还要我说下去吗?”
宁汐月看着王妈妈身边,另外两个等了好一会儿才压上来的两个仆妇。
看着宁汐月摄身心魄的眼神,那两个仆妇的道行显然不如王妈妈,身子已经开始微微打颤。
但还是忍着什么都没说。
宁汐月看着两个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或痛恨,或急切的,都没有。
只淡淡的说道:“你们二人活下来应该不是侥幸吧?”
“我想你们那天四个人里,第一个被王妈妈斩草除根的那个。死之后被你们得知就明白是王妈妈在背后操纵这些。”
“你们也知道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儿,为了保命,你们半威胁半投诚的找到王妈妈,告诉她让她不能再对你们动手呀,不然你们就讲这件事儿告诉夫人,你们三个一起死。如此,你们二人才能活到现在。”
两个仆妇嘴唇不自觉的抽搐,显然,即便是宁汐月没全部猜对,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宁汐月接着缓缓的说道:“你们现在肯定是想装死,不答应我的话,这样坚持到下朝,什么都审不出来,自然不了了之。”
闻言两个仆妇看向宁汐月的眼神不禁有些躲闪。
她们两个确实是这样想的,想着这样就等于自己什么都没说,即便是事情败露也自然怪不到她们两个人身上。
“但是你们没想到一件事儿吗?”宁汐月露出来森森白牙,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嘲讽,“我既然已经将矛头指向你,你觉得你就不会受审,那些个刑法也不知道你们二人这么大年纪,能不能扛得住,也算是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即便是不守审,你回去宁府,大夫人和王妈妈的行事作风你是第一天见?焉知你们二人不会被斩草除根。”
宁汐月的最后这番话,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忙不迭的跪下磕头。
“我说,我说,只求小姐能开恩,饶我一命。”
“当年晚上我们几个邀请了王妈妈来打叶子牌,本意是想让她在夫人那说说好话,给我们换个好差事。”
“但是王妈妈我们几个吃醉了酒,就开始聊天说事儿。王妈妈趁着酒劲就告诉我们,小姐你的身世,并非是当今夫人亲生的孩子,还说你喝的药也是游方道士拿来试药炼丹的东西,根本不是为了给嫡小姐治病。”
“王妈妈,她们二人说的话你可认?”
宁汐月挑眉看着王妈妈,嘴角的笑从刚刚就从未消失。
认不认得,已经由不得她说了。
若是认就坐实了这两个奴才的话。
若是不认,就要说出来别的话,可这就是事实,没有根据的任她在机敏,此刻也是狡辩不出来了。
不用多说,王妈妈此刻沉默不语的反应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这些解释的话一出再加上王妈妈的反应,满朝文武皆是诡异的安静。
毕竟,太炸裂了!
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与先夫人的孩子互换,一边稳坐大夫人之位,一边拿大夫人的孩子当做人情,成全自己的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