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随凑近他,仔细欣赏他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以及眼睛里丰富多彩的变化。
他又笑了,甜腻腻的笑,笑声无一不钻入黑衣人领耳朵里。
他瘫软了,是对疯子的后怕。
姜随轻轻柔柔道,“飞刀之毒,可好受。”
黑衣人领有一瞬间的疑惑浮在面上,还来不及询问。
下一刻他的喉咙传过一道急的疼痛。
他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脖子。
他竟然被姜随用自己的飞刀暗器封喉了。
黑衣人领眼珠子快要夺眶而出,他不甘心的瞪着姜随。
却无丝毫办法,只能感受到自己像一滩烂肉,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领望着星空,迷茫而无知。
他没想过一生会以此结束。
姜随双眸微微一暗,万千情绪藏于心中,化于眼中,再抬眸,所有的一切不复存在。
此刻,他想了许多,许多,有入宫的珩芙,更有他香消玉殒的阿姐。
她明明正值花开,是个青春少女,却无辜惨死。
他转过身去,看见权倾和易书正看着自己。
姜随故作轻松,“阿倾姐,小书哥,一时手滑,不介意吧。”
他指的是黑衣人领死了一事。
权倾已经拉着易书上马,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神色冷淡,“无关紧要的人,死了便死了。”
“就喜欢阿倾姐藐视一切的模样,”姜随朝权倾一笑,翻身上马。
权倾咳嗽几声,提醒走神的众人该回神赶路了。
众人又踏上了回营帐的路。
少了来时的凶险未知,回去的路上轻松舒畅许多。
姜随没了方才的疯样,此刻异常安静,他紧紧咬着下唇,直到破皮出血也没反应好似麻木了。
权倾歪头和易书说话,“你看他那样子,又魂不守舍了。”
“自古痴儿怨女,只可惜北亭这,只是痴情儿,”易书半是惋惜,半是无奈。
权倾“哼”了一声,“倘若他有点骨气,便该明白此刻该做什么。”
“可阿冶依然舍不得苛责于北亭,不是吗,”易书一眼看出权倾掩藏的小心思。
权倾别扭的别开头,“我舍不得苛责他,怕是母猪也会上树了。”
“那好吧,是我舍不得,”易书只是淡淡一笑,又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你无需这样,便是他自己的错,”权倾道,“也不知那琉璃手串有何魔力,自从带上手腕后,就成日做些愚蠢事。”
“莫非另有隐情,”易书道,“或许有另外一层意思,只是不曾提过。”
“那便只有他才知道了,”权倾下巴扬起的方向,正是姜随所在。
易书也看过去。
姜随正在想事情,突然感到有两道如狼似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黏糊糊的。
他便一看,果不其然,是权倾和易书在看他。
姜随又气又笑,“阿倾姐,你和小书哥望着我做甚。”
“见你好看,”权倾皮笑肉不笑,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