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朱鱼,一如既往的高马尾,缠着的红色束带垂下两条长须,腰间别着一把短刀。
她道,“还看呢,人都不见了。”
“不看了,”易书道,“有事进去说。”
“好,”朱鱼没拒绝跟着易书进府。
易书带着朱鱼来到书房,他亲自点灯,漆黑的房间一点点明亮起来。
他边点灯边问,“怎么,晚上睡不着,来找我解惑?”
一提到解惑,朱鱼就黑着一张脸,她分明是被逼无奈。
她闷闷的回,“嗯。”
易书点好灯示意朱鱼坐下。
他烧了一点银丝碳,开始煮茶洗杯。
朱鱼如坐针毡,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公子想问什么便问。”
“我没什么想问的,”易书专心洗杯,漫不经心的问,“倒是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朱鱼,“……”
原来在这等着。
她撇了一下嘴,硬着头皮道,“我猜公子想问我与长公主的事。”
“哦,是这样的啊,”易书佯装惊讶,问,“那说说呗,你与长公主的事,正好我也好奇。”
“公子还记得去年秋猎长公主猎物时走失遇到野兽,是我现并且救了她吗,”朱鱼道。
“这事,”易书倒掉洗杯的水,“京城上下恐怕无人不知,毕竟长公主为了感谢你,让人举着长长的谢辞绕城走了三圈。”
朱鱼的脸顿时一垮,一想起那日的情景她就恨的牙痒痒。
“整整三圈,”易书再次重复,“你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朱鱼隐隐听出了易书话里的打趣,拉着一张脸,“你快别提那晦气事了,说着我就一肚子气。”
“怎么了,”易书好笑的问,“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快说与我听听,让我笑笑。”
朱鱼,“……”
易书此人,虽说温柔,却是个毒嘴巴,最爱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气人的话。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好了不闹了,”易书惯会适可而止,他将刚刚煮好的清茶倒了一杯给朱鱼,“喝口茶,消消气。”
朱鱼接着道,“说来也是我运气不好,都说事不过三,我偏生撞见了长公主和无钰的私情三次。”
“无钰?!”易书颇为惊叹,“他和长公主?”
“嗯,”朱鱼头疼的揉着脑门,“我也是纳闷了,怎么这坏事全让我遇上了。”
“儿女情长也能谅解,”易书语重心长道,“这乃人之常情。”
“停,”朱鱼恨恨地看着易书,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尽说风凉话。”
易书心虚的摸摸鼻子,问,“所以这近一年来长公主缠着你就是为此事,怕你泄露出去?”
“我看她是在皇宫里太无聊,想找人当乐子,”朱鱼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我记得你不是一个听话的人,怎么这次听长公主的使唤了,”易书问出疑惑的地方。
朱鱼脸色一僵,心虚的抿抿唇。
易书见此,心里好奇更盛,“说说吧,看你脸都憋红了。”
“嗯,额,”朱鱼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易书唉声叹气,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双闪着精光的眼,袅袅的茶气都遮掩不住。
他催促道,“朱鱼,什么时候与我生疏了。”
“公子,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十分喜爱听秘闻趣事,每每有这些事情说起,是脸眼睛都舍不得挪一下,”朱鱼愤愤的将茶水饮尽。
易书也不反驳,反倒是替朱鱼续满茶水。一点没有往日的翩翩公子范。
朱鱼又气又笑,“依我看啊,公子就是和权大人待久了,染上了她的市井性子。”
易书道,“阿冶不是市井性子,是乐于助人。”
朱鱼,“……”
“行,你护着她吧,”朱鱼接二连三的叹气。
“朱鱼,你我之间不必含糊,你便告诉我前因后果,我也好替你解惑,”易书忍不住又提了起来。
朱鱼一声冷笑,“公子怕不是想替我解惑,而是等着和权掌教分享秘闻。”
“可以吗,”易书一脸真诚的问。
朱鱼,“……”
她承认她无言以对,是她低估了易书的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