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嘴角一扯,笑了,“这就对了。”
她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二人面前,细若蚊蝇的声音,“两位放心,我不会害了阿随的。”
姜禾把手里的琉璃手链递给权倾,“诺,拿着吧。”
权倾伸出手接过琉璃手链,“是,尊夫人。”
姜禾又逗一逗肥肥,“乖肥肥,饿了吧,走,回去吃好吃的。”
她一边逗着猫,一边慢慢的离开。
女子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媚生生的脆。
待人走后,权倾望着掌心如火似阳的琉璃手链出神,似乎在想着什么。
易书道,“因为小随吗!”
“嗯,”权倾握紧了琉璃手链,“有关她的东西,小随都会关心,若是我不答应,他会遗憾的。”
易书点点头,拍拍权倾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不要担心。”
“我总觉得今日一事是有人精心设计的,”权倾蹙眉,紧抿着唇,“一切都太巧合了。”
“阿冶的意思是,是她所为,”易书意有所指,“她故意让我们碰见争执,又有意拦下我们。”
“嗯,”权倾又苦恼的咬唇,“可她目的所在是什么?”
她把琉璃手链揣进兜里,示意易书边走边说。
易书了然,“或许是想诈一诈我们,又或许是受人之托。”
“难道是他,”权倾猛然偏头,对上了易书同样瞪大的双眼,他二人心中同时有心酸在流动。
帝王自古多疑,不信任是常态,猜忌是正常。
“八九不离十,”易书和权倾走到了宫门,上了马车,“恐怕是试探我们是否藏有私心。”
“哼,”权倾冷哼,嘲笑道,“看来尊夫人对陛下也没那么无情。”
“阿冶啊!”易书哭笑不得,敲了敲权倾脑袋,“陛下自幼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内心敏感也正常,可他终究是信任的,不是吗?”
“你惯会为他开脱,”权倾难看的脸色缓了缓,“我只是气不过。”
“你呀,莫要气了,”易书笑笑。
“还好她还没忘了我们小随,”权倾道,“知道拿点东西,尽管到时候会成为我们开脱的证据。”
易书又气又笑,“阿冶真是会为难人。”
权倾白了易书一眼,“滚啊你。”
“我听不见,要休息一会儿,”易书自顾自的闭上眼睛,靠着养神。
权倾,“……”
在她的马车上,还敢睡觉,谁给他的脸面,权倾想了想,哦,是自己。
姜禾回寝殿时,君朝已经在那待着了,他朝她招手,“岁夕,快来尝尝这酒。”
“事情我按你说的做了,”姜禾走过去,坐在君朝对面,“你不是派人看着的吗,就不必问我了。”
“岁夕呀,”君朝哭笑不得,“人是看着,可听不见呀,又不敢靠你们太近。”
姜禾,“……”
她吸了一口气,一脸不耐烦,“他二人对陛下忠心耿耿。”
姜禾顿顿,又补充,“这天下,谁都有可能背叛陛下,可权倾和易书不会。”
“那你会吗,岁夕,”君朝突然一问。
姜禾避开他希翼的目光,将酒推到君朝面前,“陛下请喝。”
君朝的眼神黯淡下去,他的神色失去了光彩。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低下头。
姜禾也只是保持沉默,没有想缓解气氛的意思。
毕竟他二人之间,主动的从来只有君朝一人,亦如人的感情,先动情的,总是输的一无所有。
过了许久,君朝沉不住气了,他的声音都带着委屈,“岁夕,你看一看我吧。”
姜禾很听话,偏头看着君朝。
他可怜的像只摇尾巴的小狗,可激不起她的怜爱之心。
姜禾道,“陛下有何事?”
“我……”姜禾轻飘飘的一句话,击败了君朝所有的骄傲,他溃不成军,“没事,只是秦暮告诉我,你给了权倾一串琉璃手链。”
“嗯,”姜禾似乎在冷笑,“陛下果然关心我们,”她又道,“不过是带给阿随的小玩意,怎么,陛下连这也要管!”
她的冷嘲热讽让君朝低下头。
于是,他们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而笼罩在他们周围的,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