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和沈汛到了京城后,没有丝毫耽搁,立马进宫面圣。
丹心殿内,除了易书和沈汛,该到的人都到了,殿内的气氛略有压抑,丹炉的香气袅袅,殿中的人各有心思。
随着太监进来通报易书和沈汛到了,诡异的氛围才得以打破,众人如释重负,就像暗夜一闪而过的流星,让人忘了愤恼。
君朝抬抬眼皮,“让他们进来。”
“是。”
没一会儿,易书和沈汛进来了,行礼问好,“臣参见皇上。”
“两位爱卿请起,”君朝靠着扶手,懒洋洋的回。
易书和沈汛起身,各自站到一边,权倾这时才抬眼看了看站到她旁边的易书。
几日不见,倒是消瘦了,权倾心想,定是想她想得肝肠寸断,茶饭不思。
易书的余光落在了权倾身上,捕捉到她眼神里的思虑,无奈的微微摇头。
君朝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扶手上,他半靠着扶手,“既然都到了,有想说的现在就说了。”
苏伟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在对方身上不停游走,似在想谁打破僵局,先开这个口。
易书本想说话的,却被沈汛抢先了一步,他道,“皇上,臣和易掌教此次去若水赈灾,倒是现了此地不同寻常的地方。”
“哦,是吗,”君朝示意沈汛接着往下说,“沈爱卿说说看。”
沈汛道,“朝中有人走私军械,而若水是其中的转卖点。”
“呵,”君朝冷笑,“原来如此。”
沈汛意外的拧眉,“皇上何出此言?”
“沈爱卿有所不知,前两日国师告诉朕,星象异变,权爱卿猜测是朝中有人起了异心,如今你和易书归来,正好是证实了权爱卿的猜测。”君朝说的有眉有眼,仿佛之前对此一无所知。
“皇上可知是谁?”沈汛气愤道,“胆大妄为,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人嘛!”君朝莫名笑了笑,看向权倾,“权爱卿,不知姜公子可查出些什么眉目来?”
“回皇上,”权倾拱手,“已查出逆贼。”
刹那间,一双双带着好奇和急切的眼睛无一不钉死在权倾身上。
君朝的指尖按在扶手上的力气加大,指甲泛白,“哦,是谁!?”
权倾不甚在意,自然道,“回皇上,是礼部尚书王德。”
“是他,竟然是他,”君朝微微愣了一下,没有太大的心情起伏,反而很快平静下来,他松了一口气,全身心都舒坦了。
幸好是他,还好是他,索性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倒是好办了不少。
众人闻言,也是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没有牵扯到自己身上,不是自己的人。
权倾从怀里拿出包好的信纸,双手呈上,“皇上,此乃证据,至于字迹皇上与之比较一二便可。”
君朝使了一个眼神,身旁的李公公麻溜的下去接过,递给君朝。
君朝看过信纸后,不气反笑,“好一个王德,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了。”
一个平日里默不作声的人,竟然藏着一颗谋逆之心。
权倾继而道,“皇上,王德不仅走私军械,还与南国有染,此等叛国之人不容姑息。”
此次军械一事与南国有关,本就是权倾他们的猜测,且君朝意欲让此事和南国扯上关系,可证据不足,权倾只得在信纸上做了手脚,将纸上的“羊”字稍加改之,便成为了“南”字。
大国较量,向来不计手段,只争输赢,况且几片残余信纸也奈何不了南国,充其量只能让南国君主为了面子,折一两座城池保全脸面。
于是乎,权倾的话一出,沈汛他们几只老狐狸也忘了彼此间的嫌隙,高声大呼,“臣等恳请皇上下旨捉拿叛贼。”
戏台子已经铺到了君朝脚面前,他自然不再扭捏作态,顺势而下,用力一拍扶手,腾地站起来,朗声道,“传朕旨,将王德押入大牢,抄其家,待南国使者到后,再处理此事。”
“是,”众人齐声道,“吾皇英明,吾皇万岁。”
君朝俯视众人,嘴角荡漾着满意,眼里噙着戏弄。
众人出了丹心殿,各走各的。
权倾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她并不急着出宫,反倒是四处闲逛起来,易书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也不出言提醒。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一棵高耸的槐树下,权倾挺住了脚。
易书呼吸一滞,眨了眨眼,有些许心虚,他轻声道,“阿冶。”
“易掌教,”权倾转身,噗地一笑,却带着几分冷意,她背着手,眼底一片晦暗,“几日不见,恍若隔世呀!”
易书听出了权倾语气里的嘲弄,他无奈又认真道,“是我的错,不该一连几日,音讯全无。”
权倾呼了一口气,没忍住笑出了声,“行了,你呀是认错认的快,又死性不改。”
“阿冶,”易书这一声叫的极轻,也很柔情。
权倾立马伸出手,制止了易书的行为,“住嘴,我昨夜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