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两个字激起了一圈惊喜的笑声。
聂子航注意到,大多数人的脸庞都透着阳光浸透般的黄,皮肤微粗,眼睛明亮有神。
这是长期劳动的象征,而炯炯有神的目光是他们从570万考生中脱颖而出的本钱。
就算历经磨难,也拥有永不言弃的灵魂。
叫继中的老师快步走到校门口,学子们按女前男后排成了两列,聂子航站在靠左侧的方位,身边站着一个稍矮微胖的男生。
“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聂子航,西语系的。”
“我叫郭放,是历史系的。”
继中拿着相机,身姿半蹲,示意同学们:
();() “同学们,看我的手。”
树荫下的季老看着这副场景,对着周老说道:
“老周,你说这批学生,他们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周老含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人的变化谁能轻易言喻呢?我所知道的是,在历史与社会变迁的节点进入燕京大学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说着,周老笑着玩笑:“你刚刚不是也说,他们是黄埔一届么?”
二老默契地笑了起来。
两人所不知道的是,这句在迊新站横幅下讲的一句玩笑,在日后成为了现实。
1977届的燕大学子,被誉为“黄埔一期”,“文坛的风眼”,“新闻界的开端”。
“3!2!1!”
“咔嚓。”
而时任燕京大学英文系老师黄继中手中拍下的这张照片,也会成为珍贵的时代回忆。
“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好啊。”
季献临先生站到了聂子航的身后,周老则站在了另一边。
“周校长,您在往左边移一移!哎!好,就这样!”
聂子航感到肩上一热,是季老扶上了他的肩膀。
“好嘞!3,2,1!”
“咔嚓!”
合影结束,学子们相继进入校园,一个76届的工农兵大学生亲切地迎上其中一人。
“同学,男生宿舍都在燕园的32和37栋,跟我走就行。”
“好。”
“你是哪个系的?”
“法律系的。”
“法律?搞法律的似乎不是很多啊!”
被问及的年青同学穿着简单,走在聂子航半米之远的前方,背影却格外挺拔。
“请问怎么称呼呢?”
“我姓李……”
“啊!李同学![1]”
听见整篇对话的聂子航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内心触动之时,他的脚下一滑,与身后不知谁撞了个满怀。
“哎哟!”
注释:[1]致敬一下,后面也会出现的,不清楚的读者可以百度查一下北大四大才子,但不要在书里说名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