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独清向云晚眠抱拳躬身,道:“谢前辈好意,独清心领了。”
云晚眠眼带笑意,似乎对他的态度十分欣赏。
当下唰地收起折扇,也不多言,靴跟轻抬,跃上断墙,撩一把前衣摆施展轻功,衣袂当风,即刻离去。
“舅舅……”关山酒看着云晚眠的背影,眼底失落之意难掩。
“你舅舅就喜欢神出鬼没,到处瞎搅和,也许明日他又会突然蹦出来的。”
卢唐侯拍了拍侄儿的肩膀,宛若一位慈父,徐徐安慰道。
关山酒心中郁垒难除,又见萧不恭和越独清也看着云晚眠离去的方向,怒道:“不准你们看我舅舅!”
他这话一出,颇像个使脾气的顽童,越独清一愣,不明所以,萧不恭也笑了:“你舅舅不帮你,反倒想来帮我们,你这个外甥做得也太失败了吧?”
关山酒屈指攥拳,横眉怒道:“你!”
越独清打断了他突如其来的愤怒:
“关少爷,你刚刚也见识过萧不恭的功夫,帮你赢得百旗武尊之后,我们只要灾鱼。”
卢唐侯捋了把胡须,心中思虑一番,冷冷道:
“你们两个,若真有本事守得住旗台,为什么不自己夺魁?莫不是缓兵之计,倒要想别的法子对付本侯?”
萧不恭“呸”了一声,真觉得今晚唾沫都快呸干了,满面不悦,道:
“老贼,啐你都脏了我的唾沫星子,难道你认为谁都像你们这对叔侄一般沽名钓誉,狼狈为奸吗?”
越独清也面色不虞,有些不耐烦地冷言解释道:“之前说过,我们只要灾鱼,做武林盟主,越某没空。”
关山酒闻言只觉吃了一惊,仿佛他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你有什么可没空的,少自命清高!”
越独清攥紧灾鱼,双手抱怀,瞥一眼卢唐侯道:“你可以问问你叔叔,当年我师父为什么封刀。”
卢唐侯闻言,思索道:“你是春城遗孤,身负血仇,的确不适合做武林盟主,可这位萧先生……”
萧不恭找了棵槐树倚靠,懒洋洋地眯着眼一副不耐烦的神态:
“真是笑话,萧某浪荡江湖,在乎的只有酒和朋友,什么时候做过勇争上游的正经人?”
卢唐侯道:“好吧,但是在那之前,灾鱼还是要先交在本侯手里。”
越独清道:“灾鱼是我师父的东西,只能在我手里。”
卢唐侯摆袖怒指:“你没有资格跟本侯谈条件。”
越独清冷声道:“应该是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萧不恭就喜欢这种直接呛声的硬气,不禁拍手道:“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