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元将身子隐在郭都护身后,绝望喊向岸边的即墨江年。
“靖王!这流火千里的边塞,这黄沙漫道的河西,十多年来,我三人不可谓不是相依为命。黄泉路上拖不了你做伴,但有郭老帅在,我也不会寂寞。”
即墨江年将扶他小兵推开,阖目上双目,静待脑中眩晕感过尽。
他仅穿着一身玄色长袍,河风拂得他衣袍猎猎,静默无声。
刘文元只道一死难逃,面上神色渐至狰狞,握着的剑向郭老都护抵近一分。
不甘心就此伏诛,咬牙再问:“最后问你一声,你放我还是不放?”
如若不放,他手上的剑只消轻一用力,郭都护便颈断血喷。
即墨江年启开双眸,沙哑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你能活,郭都护也能活?”
刘文元眼风一凛:“你以为我会信你?”
即墨江年伸手,从一将士手中拿过弓弩,搭上箭,满弦瞄准刘文元。
“再往下的浅流不可载舟,那里的浅滩也有将士等着抓你立功!将功赎罪与万箭穿心,刘都督可以选一个!”
刘文元血红了双眸,胸口几番起伏,手上一动就要用力。
见他似乎想破釜沉舟,即墨江年朗目一闪,高声:“刘都督大可不必如此绝然,我们做个交易!”
……
即墨江年不爱撒谎,但并不表示他不擅长。
月泉驻地的行辕内,条案对面坐着刘文元,他着提壶满斟一杯酒,双手递与刘文元。
此前刘文元走投无路,同意放弃抵抗,被带回月泉驻地入了行辕,一言不。
即墨江年自斟一杯,举杯向刘文元:“这杯压惊酒,敬刘都督!”
刘文元见即墨江年一饮而尽,遂仰头倾尽,将酒杯重重顿于条几上。
“犹记五年前攻打诃摩衍昆,我领着我那五万亲卫离队前突,被探子现断了后撒的路,正是刘都督不顾生死,于郭都护大军掩护下,突破封锁送粮给我!”
即墨江年轻声缓语,语带感慨。
闻听提及那五万亲卫,刘文元目光闪烁着躲避,莫敢接话。
“十年生死相携,刘都督于我、于我那五万亲卫也算是有恩。”
刘文元幽长一叹,丧气之声难掩失落与不甘。
即墨江年抛出诱饵:“只要都督将安王的打算讲了,与我携手吃掉南阗大军,莫说留都督一命,我还会向圣上请旨,曜升都督为河西行军大总管。”
似乎话触到刘文远心痛处,他霍地抬头。
靖王生而为龙子,立功即封王,十多年看着即墨江年纵马由缰,一呼百应,端的是让他羡慕与不平。
他即便三十为都督,却十年未得曜升,唯鞍前马后为即墨江年效劳。
再说,他效劳靖王十年,渐觉靖王无承袭皇位的可能。如此,于这河西,他势必会做靖王一辈子的粮草输送官。
男儿生当为豪杰,谁甘愿一直做豪杰背后的影子?
即墨江年看他神色有动,便又道:“都督还有什么心愿,旦可一讲!”
刘文远斟酌良久,终于开了口,“安王与沈相……正暗谋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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