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的时候,大家还学着走起了模特步,扭着屁股也挺好看。
风声、笑声、呼啦啦的旗帜声交织在一起。
我们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这种战地临时联欢会,和身边的几个战友调侃着。
之前带来的烟,现在是稀罕物,一根烟一个班抽,一天就一支,吸到能烫到手为止。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堵口子什么的已经不算个啥,最大困扰的是,有的人身上开始长疖子,还有人开始烂裆,这玩意可不得了,男人的命根子所在,这是影响到下一代的大事。
起初我还在开玩笑,说龙王想要他们命根子,可是后来现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我自己也吓的不轻。
那东西被汗水和江水搅在一起的液体一碰,经常痛的不能沾手,上厕所都尿不出来,还得借助其他东西帮忙,解决排泄问题。
实在烦的很。
这时,有一个村民跌跌撞撞的大老远跑了过来。
“同志,同志,快,找你们长”他拉住我的胳膊
“老乡,慢慢说怎么了”
“滑坡、滑坡,快,我们那边的土堤滑坡了,要支援”他上气不接下气,显然跑了很远,已经筋疲力竭。
情况逐级上报后,团里立刻请示指挥部,然后决定抽调我们一营三个连,再次出火增援。
那真是不近的路,以往在部队跑五公里很轻松,但是这次跑了二十多公里,大家基本上只剩下了半口气。
奔袭!考验步兵的作战能力,现在也不亚于这个,因为我们扛着装备和物资。
到了地方才现,固堤沙土的取土地方离大堤将近五百米远,我们这帮人经过几天的奋战,再加上这次“奔袭”已经明显透支,根本不可能再经的起这样的折腾。
可是问题是滑坡就在眼前,不阻止就会溃堤,一不可收拾。
这时有人说“咱们的命令是死守太阳湖。这是民堤,应该让他们从其他村里想办法调人,在这儿把人都消耗干净,主阵地会有问题”
“哪有什么人啦?能跑的都跑了”那个村民着急的说,剩下的青壮都在这儿了。
“别说了”营长拔开人群,然后冲着民堤方向说“抢险就是任务,哪儿都一样,把旗插在这个堤的正中间,旗在人在,一营的给我上”
“是!”
护堤战很快打响,营长第一个冲了上去,下面的人哗啦一下跟着往上冲,在大堤上的村民们的号子声中,我们所有人加入了护堤的人流。
虽然大家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但是还是争先恐后。
一开始还有人冲着、跑着的往上背土。
没一会儿,就有跑不动的,于是只能走着上堤,还有爬着上的。
由于大堤陡,加上“解放鞋”鞋子打滑,基本上是爬一步滑三步,所以后来我们干脆把鞋子脱掉,用鞋带拴好然后挂脖子上,光脚用手扒着往上冲更快些。
这种情况很快被营里现,立刻制止,因为脚趾甲一但被揭开了,马上会丧失战斗力。
就在我们努力的补救这段民堤时,新的洪峰再一次形成,以每秒上万立方米的流量向我们的防区扑来,指挥部下达了死守的死命令。
各营连,所有人都站在了大堤上,迎着江水等着洪峰到来。
此前,后方给我们调拨了一些救生衣,现在来看远远不够,因为村民们根本没有。
我们再次把救生衣全部给了村里一起守堤的群众,光着膀子站在大堤上。
没多久,由于我们所在地的前面有几条河,所有的水一拥而上,我们这个民堤高出的部分就像孤岛一样,四面都是水,周边的公路再次被冲开了个口子,堤坝也出现了脱坡现象。
营长开始顶着火,逼着村民撤离,让大家相信我们一定能守住这儿。
乡亲们死活不肯。
可是真要是溃堤了,那只是一眨眼的事,我们可以当烈士,村民们怎么办?
营长苦劝,他们就是不听,一心想着和我们一起守住这块堤。
后面那也是他们的家,和他们的田。
我们双方争执不下,直到这波洪峰被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