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求见陛下,已过去三日,仍是毫无消息。
梁承影今日换好朝服,打算去在大殿之上觐见陈勉,试探下他的态度,若是实在不能搭话,听听北境局势也好。
这次她骑朿炎前去。
倏地侧方有人叫住梁承影。
“车骑将军!”
她收了下手中的缰绳,放缓度。而后循声望去,礼部尚书钱墨正掀开马车车帘,冲她乐呵打招呼。
“尚书辰好。”
“车骑将军这是伤养好了?可急切等着您归北境呢。”
梁承影本欲回应完就加快度,听闻他此言,便引着朿炎一步一步靠近到钱墨车帘处,与马车同。
“哦?前些日子承影一直专心养伤,如今已大好。北境可是生了何事?情况如何?”
“简直太糟糕了。阵地频失,只望车骑将军再打出古鲁山之役那样的好功绩。”
“战役得胜并非一人之功。”
两人并未交谈多久,就到了宫门。梁承影下马,他下马车。
她本想再从钱墨嘴中套出一些有用信息,可他却不愿再说,反而一直扯东扯西,比如前日祭祀时安宁长公主如何如何违背了祖宗礼仪、前月科举竟显舞弊乱象,让他忙得够呛。
“对了,之前听您说御史大人不合礼仪,尚书何出此言?”梁承影转移话题。
上次钱墨支支吾吾不敢言,想必这次也会安静。
他见附近无人,凑近梁承影悄声道:“御史大人,得了长公主的青睐。”
“哦?”她有些惊讶。
没想到钱墨竟真的将那事说出了口。
至于安宁公主,早在三年前的那次年狩礼,她便知道她不喜男子。当时徐如安匆匆逃走,她捡起那支山茶花玉簪后,安宁公主便来到了梁承影的面前。
“承影参见安宁公主。”
守着不惹事生事的原则,梁承影礼数格外到位。
“请起。将军莫怕,本宫此一趟是想约您一同走走。”陈若听闻旁人说梁承影在围猎场,便在宫人的带领与保护下,进了围猎场。
两人最后在一条小溪旁漫步。
宫人守在远处,防止有人上前打扰。
小溪清澈,不仅可见底部形状圆润的青石,还有数条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偶尔泛起涟漪。
“不瞒将军,本宫向来不喜男子。若将军做驸马,日后不光兵权在握,更可拥有本宫亲自挑选的美人无数。”安宁公主抛出她自认为寻常男子必然心动的条件,朝她道。
“恐怕要令公主失望了,承影已有心悦之人。”
就在方才。
“是吗?那提前祝车骑将军与心悦之人百年好合。”陈若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宛如淡淡水波,温润地流入闻者心脾。
安宁公主,同在宴席之上时,似乎判若两人。
“承影谢过公主,也祝公主早日得偿所愿。”梁承影并不想做争权夺利的工具。
……
“尚书何以见得?”梁承影来了兴致。
“还不明显吗?那么些个女官都被罢黜了,唯独御史大人仍存,而且她还经常去长公主府。”
“怎么就不能是,御史大人能力出众呢?”
“将军有所不知,有日御史大人上朝,这里有伤口”,钱墨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唇,做贼心虚般来回瞧了一遍,确认附近实在无人时才继续轻声道:“且她前一日去了长公主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