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晚餐并没有很丰盛,阮青竹买了点卤耳朵和卤豆腐,这也是平时阮子城比较喜欢的家乡菜了。
华国大多数普通家庭,一家人一起吃饭都会聊聊天,阮青竹怕伤了阮子城的心,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听说直播间黑屏,要么是给禁了,要么就是主播不干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公司那边不让你做了吗?”
阮子城对这个有心理准备,直接回答道:“那边公司的合同很坑的,我朋友帮我把合同改了,我想做就做,不做就不做的。”然后他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父亲,接着说道:“直播这个行业,其实是要人捧的,没有人来捧场,很难赚钱的。我也只是第一个月运气好,赚到点钱,后面就不行了,我已经不打算做了。”
阮青竹倒也没有勉强他,只是有点担心的问道:“那你以后做什么?还去花都找个车床开?”他们不知道阮子城还干过快递跑腿这些,一直以为他打工的方式就是帮别人开数控车床。
阮子城也没敢说自己想炒炒股票试一下,在华国大多数父母眼里,这是不务正业的行为,所以回答他道:“暂时先休息一下,我口袋里还有钱。”
阮青竹不高兴了,声音大了点说:“你才赚了点钱,就毛起来了,回家闲着,以后不要养老婆养孩子了啊?你那口袋里的万把块,够吃几顿了?”
阮子城知道父亲的脾气,也没有生气,开玩笑一般的说道:“怎么就是万把块了,前几天我还揣着一个亿呢,不过我还给人家了。”
阮青竹信他个鬼,叽笑道:“就你?还一亿?冥币呢?”
他话才出口就后悔了,果然邓灵娟一筷子就敲到了他的手臂上,嘴里骂道:“你胡说八道个啥,这是你儿子。”阮青竹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吉利,立即弥补道:“口误口误。”
阮子城对自己的前途没有太过担心,他有手有脚,现在体能也强,还会些中医针灸,游泳也是神人级别的,想要赚钱,办法多得是。实在股市亏得没裤衩的话,就去大海里面捞宝,顺便还可以带着刘云依‘杀妖取心’。他很自信的宽着父母的心:“你们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现在赚钱的本事多的是,前阵子,我还帮人管了几十家公司呢。不过做管理太累了,没什么意思。”
阮青竹眉头一皱,不高兴的道:“你二次育,怎么还育出来个吹牛的毛病来了?”
阮子城“哈哈”干笑了两声,知道自己说真话他们也不会信,就顺着老爸的意思说道:“好了好了,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呢?我也是成年人,还不会自己养活自己呀?”
阮青竹对他的回答却不满意,用教训的语气说道:“现在结婚要花多少钱啊?别到时跟我们哭穷。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可和你交个底,我跟你妈攒了这么多年的钱,加上你那笔意外之财,可都买了这座屋了,现在穷得叮当响。”
阮子城知道家里应该确实困难,做木材生意,也是要压货的,进货出货都有个时间差,家里又刚刚弄好房子这个大件,肯定会有些拮据。他拿起手机,一边给老妈转款一边说道:“算了算了,老妈还没开始哭穷你就先哭上了。我这还有点钱,给你们均均好了。”他也没有给父母转得太多,就两万元。应该也够他们花销一阵了。
阮的银行卡里,转完钱之后还有将近三万的现金,那一亿五千多万转出去的时候,王东珏给他留了点利息和零头,阮子城也没有推辞,他毕竟帮着她忙前忙后十多天,劳动所得,问心无愧。
说起钱,他也就问起房子的事情来,有点好奇的问道:“王叔叔怎么突然把屋子给卖了?他的生意不是一直都很好吗?”要知道,安平镇的木材生意也算是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这样的门店可是很抢手的。过年拜年串门的时候,王叔还没有要卖房的意思。
这些事,邓灵娟的消息最灵通,抢着回答道:“你王叔现在可是要安享晚年的了。”也没等阮子城问,她就继续说道:“王友录,就是你王叔叔的儿子大学毕业后,人家在鹏城考进了公务员队伍,端起铁饭碗了。听说还谈了个女朋友,你王叔叔要支援他买房,所以把这座屋给卖了。”
阮子城想了想鹏城的房价,为王叔默哀了几秒钟,他觉得,就这边房子卖出去的钱,到鹏城去买房子,无异于杯水车薪。
不过人家的事情,轮不到他来操心,也就顺便问了一下父母这房子买成多少钱。阮青竹不太管这些,只能看向邓灵娟,邓灵娟将手机打开,然后将屏幕递给阮子城看,同时对他说道:“全部开支在这里面,你王叔厚道,房子只做价六十八万八千,不过我们装修加上过户费,前前后后总共花了差不多一百万了。
邓灵娟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自豪,因为她们一家人终于在安平镇混出个样来了。要知道,在安平镇,做木材生意的老板是分两种的,一种用自家房子做的,一种是租房子做的。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用自家房子做这行生意的,腰杆子都硬气多了。
没办法,同样的生意,人家开支小,人家可以卖的时候,你还赚不到什么钱。而且人家自己的家门口,进货多了随便乱摆,哪怕是堵了自家的门也没人敢说什么。租的房子可不行,进货的时候都要算算能够放多少个方,不小心堵了房东的门,可是不好说话的。
他们家虽然才入行,但是因为是自己家里的房子,竞争力确实杠杠的。而且原本这座房子,也是王叔在做着木材生意,有不少老主顾,基本上都给了他们家。
三个人聊了些平常的话题,大多数时候都是父母在忆苦思甜,阮子城也习惯了,陪着他们边吃边聊。吃完晚餐,已经是入夜八点了。阮青竹和邓灵娟都爱打字牌,中途接了好几个电话了。见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碗一推,筷子一搁,然后来一句:“你不打牌你收拾啊。”两个人牵着手就出门赶桌子去了。
阮子城没奈何,将桌子碗筷都收拾妥当。他父母就这一点不太好,其他的不急,没得牌打那一天就觉得没过日子似的。如果白天没事忙,他们也会去凑桌子打牌。也许,中年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吧。平淡安稳就很好了。
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阮子城翻了翻威信,没有什么新消息。有时候阮子城会想,如果他将手机卡注销,从威信上消失,刘云依会不会从此再也找不到他了呢?真有这种事,她会不会来找他呢?不知道,不确定,很难说。
也正是在这一刻里,阮子城突然意识到,王东珏竟然没有留下他的通讯方式,既没有加他威信的好友,也没有记下他的电话号码。而他平时留在各个公司的号码和威信,都是那个已经交给她的工作手机。也就是说,如果他从此不再联系王东珏,他其实已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不过,一会儿之后,阮子城又自嘲起来,王东珏真要找他,其实还是有办法的,至少在四方传媒,就有他现在的手机号和威信号。只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意愿罢了。从她智商恢复以后的表现来看,她似乎没有这个意愿的,更多的反而是不想要自己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第二天天亮之后,阮子城决定开老爸新买的皮卡回老家去看看爷爷,有些事,他也想从爷爷那里问一问。比如他曾经见过的气功书籍,还有那本表面书法实际密文的书籍。阮子城觉得他的爷爷很可能是某个隐藏的大佬,比如像刘云依说的那样,是什么炼气五层六层之类的高手,又或者,筑基?
从安平镇出,到老家农村红渠口村,大概是二十四五分钟的车程。阮子城开得并不急,一路也都是水泥路,虽然窄了点,但是比起以前村里的碎石路,要强了太多。阮子城经过村委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一下车。因为有时候爷爷会到村委这里来玩,几个老爷子坐在树底下晒太阳,下棋打牌玩得不要太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