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後,春暖花开,大地回归喧闹,臤帝也难得不在勤政殿勤於朝政,一反常态到花园散心,看着不远处端贵仪带着孩子在庭中,两个孩子嬉戏的画面,让他也露出难得一笑。
「陛下,这春日了,不免还是有些凉风,奴才担心您着凉,给您拿了披肩来。」李全才抱着臤帝的披肩回来,臤帝却摆摆手制止,「朕才几日不来后g0ng,和铄都会站立了。」
「是阿,都是有陛下在前朝安定天下,後g0ng皇子皇nv和外头平民百姓才能过上安稳快乐之日子。」
「你这嘴真是。」臤帝看着,「朕是想安定天下,但也要看外头文武百官肯不肯。」
「您是说,罗家一案?老奴听说,常乐夫人妙语如珠,并请动长公主前往作证,才发现幕後真凶,彻查真相。」
「朕这个大nv儿最为高傲,难为她肯出席,但说道彻查真相,甯襄回秉,这唐氏在受拶刑後,虽被郭家退婚,连带所生的nv儿都被退回娘家,但这还只是个表象,她并未探到更身层次。」
「陛下对常乐夫人的表现不甚满意?」
「罢了,她还年轻,还需要再历练历练。」臤帝说罢,便走向端贵仪母子,抱起一手一个,抱起年幼的孩子们,此时严肃威严的帝王,难得显现慈父之态。
「小姐的绣工越来越好了,这件睡衣上的小老虎活泼灵动,好似要跳出来似的。」棠儿看着余常乐绣的睡衣,不禁称赞道,余常乐也露出微笑,「我去逸德堂看了淯澈,那孩子的睡衣有些旧了,便绣了一件,孩子长得快,多绣一两件替换穿也挺好。」
「小姐真喜欢小公子,若自己生一个,那不知会有多疼ai。」
「说到孩子,我都来了半年了,可是这肚皮却始终没有动静。」余常乐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打起jg神,「有与没有都是命吧。」
「小姐别这样说,您和二少爷恩ai和睦,肯定会有孩子的。」棠儿自个儿挪一张板凳,坐在余常乐一旁,为她整理丝线,「自从您为大夫人辩明清白,赵姨娘也受到惩罚,这掌管家事的工作又回到大夫人手上,您就有多多的时间可以陪伴二少爷了。」
「是阿,子骞这几日总是早早的回来,与我一同写字画画,挺好的。」
「奴婢还记得,今日二少爷说过,要带您出去走走,不如奴婢先为您梳妆更衣吧。」
「也好,就换那件藕se的葛衣吧」
「是,那奴婢再为您盘发。」棠儿从妆屉中取出两三支簪子和珠花发钗,余常乐便高兴的让棠儿为自己梳妆打扮,突然她似乎想起什麽,说道,「菊芝,让竹芝备下糕点和茶水,记得要关山neng叶,新采摘的,很是清爽润喉。」
「是。」
京都城郊,川祥大圳河边,春鸟花开,一片祥和胜景,棠儿、竹芝菊芝和阿齐阿瑞欢快的嬉戏、打闹,余常乐捧着点心盒坐至夫君身旁,从中端出糕点,「夫君,这是晌午我让竹芝做的桃花糕,是取枝上盛开的桃花,晒乾碾碎,拌入浆中蒸制而成,夫君您嚐嚐。」
「嗯,竹芝的手艺向来是极佳的,加上你的巧思,更是颇具创意。」罗子骞嚐了一口,很是欣喜,「我看了你绣给淯澈的睡衣,小老虎很是可ai。」
「这只是闲来无事做的,夫君若是喜欢,我便多缝制几件给您。」余常乐笑道。
「好啊,你之前做给我的香囊,我已贴身带着。」罗子骞温润的笑容,让人楞神,但身为妻子,余常乐还是留意到他的左手,轻柔着膝谷,她的丈夫虽然温柔文雅,总是善t人意,但其是个什麽事都往肚子里吞的人,还好,总是有常乐即时留意到。
余常乐替他捶捶腿部,「夫君是否有按时服药。」
「一日四次,除上朝外皆有按时服用,夫人让人微调药方,真的让药汤不苦了,更好入口。」
「能解夫君烦忧,是妻子的职责。」
罗子骞将余常乐揽入怀中,「臤国文坛大家范氏兄弟,范贤、范暨,其妻子皆是饱读诗书、贯通古今之nv子,二者之间相敬如宾、相互敬重,想来我罗子骞亦有此幸。」
「常乐空有才学,若非夫君怜惜,愿意与常乐畅谈古今,若哪日在为夫君诞育儿nv,方不负此生。」
「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余常乐的头,轻靠在罗子骞的肩上,棠儿等人也於周边笑着看着。
不日便至春节,罗家身为大族,大夫人一早便指挥府中一g下人洒扫,必让府中一尘不染,为来年开春讨个好彩头。
「快,这逸逍和逸采阁打扫没,虽二小姐嫁入四皇子府中,但其卧室仍要保持整齐洁净,莫要让二小姐回娘家时,看见一丝灰尘,还有还有,孩子们的逸德堂,虽仅有淯澈一人居住,但门栏窗框亦要让人清扫乾净,另外,让碧安轩的妾室们将旧衣整齐堆放,不日裁剪好的新衣便会送入府中,这些旧衣让人分送给外头需要的人,还有还有。」
「姊姊!」
「常乐,你来啦。」
「妹妹看姐姐c持家务,过於忙碌,这不赶着来帮忙吗,姊姊一切还好吗」
「多谢常乐妹妹,事情我都吩咐下人做去了,妹妹让人帮我去库房拿几付首饰头饰,以分送给妾室们,让她们装扮装扮,迎夫君回府。」
「姊夫上回回去教练兵马,你们又几个月未见了是吗」
「是阿,毕竟是皇命不可违,可真羡慕你,日日都能见到子骞。」说着,大夫人打趣说道,「想来不久後,我们就会添了个小公子跟淯澈做伴吧!」
「姊姊你尽笑话我。」余常乐看着,开朗许多的大夫人,还能拿自己打趣儿,放心了不少。
「好了好了,今晚陛下广邀朝中重臣一同夜宴,想来姊夫傍晚前便会回来,姐姐可得抓紧时间打扮。」余常乐让棠儿拿出一个首饰盒,「这是我前些日子去谢过长公主,长公主新赏的珍珠翡翠耳环,共有两付,我挑一付来给姊姊。」
「这翡翠成se清润,触手生凉,很是难得,既然妹妹愿意割ai,姊姊便谢谢妹妹了!」
「姐姐莫要客气,那我先回去更衣打扮,晚宴的马车已安排妥当,未时出发,姊姊姊夫末要迟到。」
「知道了~」
未时将尽,盘上朝天髻的余常乐推着子骞的木轮椅,一席荷花暗纹青绮配上靛蓝长衣,一对佳人才子又现眼前,「父亲,赵姨娘不出席晚宴吗?」
「我让人问了,她腿上未癒,出席陛下晚宴怕是不妥,我让她歇在家中,也命人皆淯澈晚些时候陪她说说话。」
「父亲决定甚是妥当。」
「姐姐和大哥呢。」「应是快到了。」
廊道尽头,大夫人戚氏一身合欢花绣配风荷绮衣,与常乐相同的朝天髻上,相b簪花,戚氏更是簪上许多
翡翠镶金花,显得雍容富贵,且上午常乐所赠的耳饰,亦挂於耳上,而罗子锋一身黛se长袍,挽着妻子,亦呈现琴瑟和鸣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