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这是户部汪阁老开口。
两主事签名,给淮安的拨款。”
府城一处临水亭。
淮扬道台巫舟吃着几样淮安菜,细嚼慢咽。
“巫海一年给京官打点的银子,需要多少?”
“老爷。”
巫海阴测测地笑道:“内阁上下文书签字的、通政司办理奏折的!
十几位每个几百两,巡抚、总督每月一千两。
藩司、臬司几千两,吏部几千两。
司礼监几千两。。。。。。。算下来一年不少三万。
陕西、山西的粮储道,更是没有低过五万!”
“听听。。。。。。”
巫舟悲天悯人:“李知县,你拿点钱不就完事了?
何苦把状子递到按察司?
压不住怎么办?
你在干什么?
李毓昌卧’槽’尼’玛!”
巫舟拍案而起,狰狞地提起李毓昌的衣领子。
巫海带人围过来,门外的李毓昌随从李祥。
不仅不救主子,反而带了一条结实的布条进来!
巫舟一使眼色,几个人按倒李毓昌。
拿布条往他脖子上勒。
“巫舟,李某人绝不会屈服。。。。。。咳咳!”
李毓昌挣扎道:“暗杀朝廷命官。。。。。。你,咳咳咳。。。。。。。”
“谁知道?李毓昌是协助治河不成。
上吊自缢,畏罪自杀的!”
巫舟拍了拍气绝的李毓昌的脸颊。
“你不想升官财?那不要挡我们的门路啊!”
“淮阴饿夫,饭于漂母!
时不利兮,胯下受辱。
事楚无知,事汉谁数?
火烧连厥,身几伏虎。
暗出陈仓,定秦袭楚。
井径拔赵,佯弃旗鼓。
。。。。。。。能辩多多,不能自处。
未央被诛,前功何补?
呜呼!韩信呐韩信,受我一拜!”
巫舟对着韩信的庙门作揖完毕。
巫舟李祥几人已经处理好了李毓昌的尸体。
装作畏罪自杀的样子!
巫舟笑容可掬道:“走!咱们去迎接巡按三省的御史大人!”
李毓昌死不瞑目,凸出的瞳孔!
是他这个清官,对这个世道出的无声控诉。
韩信雕像背后一封血书,静静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