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握上裴妈妈的手,“姐,我家那口子过年还有一笔奖金。过年我还能再拿个2万块出来。你们就安安心心给姐夫治病吧。”
大舅:“是呀,过年的时候咱们再凑凑,也能再凑个几万出来。二妹,你什么都别想,好好陪着妹夫看病。你也别操心家里,我有时间过去看看,不会出问题的。”
泪水从眼窝里涌出,裴妈妈咬着下唇,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
这就是亲情!这就是亲人!在最困难的时候,只有最亲的人才会伸手拉你一把!
裴珊珊抽泣着,心里却像有个小火炉,烧地她全身暖暖的。
舅舅们和小姨只是工薪家庭,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有自己的孩子要养活。五万,对于他们来说,要存上几年。
这个钱她不能收!
她将钱还给大舅,“舅舅,小姨,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只是,这个钱我不能收。目前也不需要。我和妈妈存了一些钱。目前完全够爸爸的医疗费。如果有一天,我需要钱,我一定跟你们说。”
推搡来推搡去,最终大舅没有拗过裴珊珊,“好!这笔钱,我们先给你们保管。等你们用的时候跟我们说,随时来拿!”
裴珊珊哽咽着,连连点头:“好!”
二舅:“珊珊,到了江定,不比在家。我们也不在你们身边,要辛苦你和你妈妈了。”
小姨:“如果有时间,周末的时候,我们过去看你们。”
舅舅和小姨的话,像是春日里的阳光,渗透在她的心田,使她心里暖滋滋的。
她是何其有幸才会生长在这么有爱的大家庭里!
送走了舅舅和小姨,傅亦辰买了下午2点的飞机票。
医院里。
裴妈妈见到裴爸爸的那一刻,连连嘘寒问暖,昨晚睡得好吗,今早吃得饱吗?
裴珊珊直觉好笑又温暖。这才一晚的功夫,老妈像是离开了一周似的。
她低下了头,轻笑出声。
裴爸爸老脸一红,跟裴妈妈咬耳朵:“孩子们都看着呢。我很好,别担心。”
裴妈妈扭头看到女儿的笑意,面颊烫。她一心扑在丈夫身上,完全忘记女儿他们还在旁边。
裴珊珊倒了一杯水,拿着吸管,边喂爸爸水,边轻轻地说道,“爸,我和妈妈商量了,咱们转院去江定医院吧。”
裴爸爸震惊出声,“为啥?”
裴珊珊坐到病床前,将早上跟妈妈对好的托词,说了出来:“老爸,您这个病不是什么大病。但是有些棘手。医学上叫重症贫血。这不能单单只按照贫血治疗就可以的。所以医院建议咱们去江定医院的血液科。它是这方面的权威。您放心,医生说,虽然这个病有些复杂,但还是能治愈的。”
她的语气轻松,像在说感冒、咳嗽这样的小病。
裴爸爸憨厚的脸上无一丝的血色,撇了撇眉,质疑地望着她。
裴珊珊怕他不相信,拽了拽妈妈的衣角,连忙说道:“老爸,不信,你问我妈,我妈从来没骗过您吧?”
裴妈妈拍了拍裴爸爸的手,笑了笑,温柔地劝说道:“老薛,珊珊没有骗你。现在医术这么达了,你这个不是什么大病。咱们去大医院,一准能治好。”
裴爸爸似稍稍松了口气。老婆都这么说了,那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点了点头,但随后想起什么,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得花很多钱呢?如果能在市医院医治的话,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吧。毕竟离家近。等到了江定,离家那么远,什么都得花钱。”
他拉上裴妈妈的手,身体前倾。裴妈妈明了,头凑近他的。
他在裴妈妈耳边低语:“咱们卡里的钱,可是给珊珊的嫁妆,怎么也得省着花。我这病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暂时不能上班挣钱了。”
裴妈妈听着,雾气又溢满了眼眶。
将这些听到耳朵里的裴珊珊,心像是被针扎一样。她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
但面上依旧挂着微笑。她开玩笑道:“老爸,你就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治病要紧。什么嫁妆不嫁妆的。我的嫁妆我自己挣!再说,我可是不打算结婚的,要什么嫁妆?”
裴爸爸急了,“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哪有女孩子不结婚的?你要是不结婚,等到了地底下见到你奶奶,我不被骂死?”
说完,他身体后倾,靠在床头,气喘嘘嘘。
裴珊珊看着虚弱的爸爸,生怕他气出好歹,连连改口:“好!好!我结婚。但是现在我们先治病。等您身体好了,看着我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