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一直陪着你,你要习惯了。"
很奇怪,无论多少次,beta身上依旧是那间惨白的衬衫,像是永远握不住的飞雪。
作者有话要说:
、无用的beta
在穆鹤山漫长的四十年人生里,或许曾经有过美好的生活,只不过那段时间实在太短,在四十年的时间里只是微不足道的细沙。
美好还未来得及为他眼中的世界塑型,他就被推搡着进入不加掩饰的混沌里,beta记不清他第一个客人是什么时候了,十五岁?还是十六岁?
总归不会太晚。
福利院的孩子,从一开始就被分类,十四岁以后能留下的孩子只是ao性别,所有人都在妄想着飞黄腾达的美梦,或许那些孩子会被送养,但无用的beta被早早的赶出来讨生活。
穆鹤山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他很害怕,闭塞的小巷子像是怪兽的喉咙,他从来都不懂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小说有什么好看的,对他而言,那只是他获得零星钱币的唯一方法。
从那时候开始,尼古丁就一直陪着他,再然后是酒精,有时候烟酒确实是最好的伙伴,只需要一些钱币,就能获得,空荡荡的胃里最多的就是勾兑的酒水,真好,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宽慰。
"onecake。"他接过瓷盘上的纸杯蛋糕,看着眼前还留着娃娃头的beta孩子,看上去像是仆人的孩子,小大人一样的帮忙,明明只有十岁的模样。
穆鹤山蹲下身,手指贴上嘴唇,碰了碰孩子的额头。
"onekiss。"
紊乱像是一个开关,让他不再在乎那些条条框框,像被人抓回来的野猫,打扮的再漂亮,也没法适应被关住的生活。
alpha这段时间很喜欢给他置办服装,手工剪裁的西装,陈列规整的袖扣手表,像是璀璨的金银,beta的手腕上就戴着楚霄琅半强硬要求的腕表,刻意忽略表盘中交错的gps信号就好了。
忽略掉那些东西,他的生活会好很多。
他不自觉的将胳膊撑在栏杆上,忍不住向外探出身体,像是摇摇欲坠的挂画,风吹过侧脸,摇晃间恍惚会感受到自由的触碰,有人冲上来拦腰将他抱下。
beta眼里,只是自己离自由越来越远。
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眼眶开始不受控制的酸涩,为什么呢?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但无论是这具躯体还是其中的灵魂,他们学不会流泪,积压的情绪最终只能变成急促的呼吸,配着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可笑,就像是濒死的鱼,求助的呼吸被当做生命力顽强的象征。
"你看看我,你看着我。"
楚霄琅看着他,同样被惊吓到面色惨白,在穆鹤山没注意到的时候,alpha的身形足够笼罩到他,beta松开抓皱了西装外套的手,缓过呼吸后笑了笑。
"我一直都看着你的。"
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萎缩的腺体不自然的跳动着,像是滚烫的热血要喷涌而出,穆鹤山身边出现了那发育不健全的信息素。
那些让他染上紊乱的人是这样评价的。
"劣质的香水味。"
确实,就像是几块钱的柠檬泡腾片落进凉水里,咕噜咕噜,用绚烂的颜色掩盖住难喝的真相,香精味盖过了水的甘甜,只余下人工的痕迹。
alpha难得允许他抽烟,穆鹤山嘴里叼着价格高的吓人的香烟,盘腿坐在床上垂着头,楚霄琅在身后为他的腺体注射药物——ao的信息素提取物,大部分是伪装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