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低头听着,忽然眉心一跳,她自问对这九州天下的地形颇为了解,鸠魔山?哪儿?瞧这威武霸气的地名。
可忽又一想,坍塌?那天夜里魔兵尸骸暴走……
叶重琅的手指略停,淡淡道:“不过是妖孽作祟,惊扰了魔兵枯骨,并无大事。”
“那就好。”蓝思敬应了一句,却颇有点儿意犹未尽,“但是听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那鸠魔山毕竟是魔尊殊俨与魔将凤起的埋骨地,如今妖孽闹得人心惶惶,若魔界再有什么死而复生的动静……呵,人们都说,魔尊殊俨身死道消,那是叶宗主亲手斩杀错不了的,但魔将凤起毕竟死于魔尊之手,这里面若有什么蹊跷……重琅兄,你说,那魔将凤起真有可能回魂重生,重返世间么?”
“没有可能。”
凤起偷偷一挑眉,呦?魔尊殊俨是死在叶代依手上的?这么厉害?
“罢了罢了。”蓝思敬爽朗一笑,带着几分揶揄道:“曾经我们世家子弟轮番前往各世家受教,去你们孤竹,最喜欢打听你们那鸠魔山的事,可偏偏只要一提起魔将凤起,你就是这般的不高兴,连叶宗主都劝过你,何必如此执着……罢了罢了,不提,不提。”
凤起的心扑通通的直跳,被叶重琅握在掌中轻揉的脚,不知为什么渐渐有点儿发麻,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被毒蛇缠&绕了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再看叶重琅,他微微低着头
冷着脸,那神情淡漠犹如冰玉雕琢,但眼角处似乎淡淡泛了红。
别这样啊骚年,你爹娘虽然死于神魔大战,但真的不是我杀的啊,我死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
而一想到叶重琅年纪轻轻如此高的修为,新一辈弟子只需鉴赏的伏魔音已练得炉火纯青,他本常年死守鸠魔山,之后却偏偏与她如影随形,一路到了这以净魔针法与追魂术著称的浔阳领地,他真的没有怀疑她就是魔将凤起?
可他又说,魔将凤起没有可能回魂重生。
突然,叶重琅低着头,仿佛漫不经心问了句,“思敬,你们浔阳的追魂术,需提供何种条件?”
凤起呼吸一滞,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喘。
蓝思敬一愣,倒也如实答道:“追魂术,追人魂,问出处,大抵用于辨别夺舍重生的魂魄,只需要被问魂的本人在场,鲜血三滴,发须十根,若无发须,十指的指甲也可。”
“施术需准备多久?问魂需多长时间?”
“无需多有准备,即刻就能施术,若说需多长时间……要看夺舍的魂魄魂力如何,若不受干扰,大抵也就一炷香时间吧。”而说完这些,蓝思敬又追问一句,“重琅兄何以问起追魂术?可是孤竹逮到了什么夺舍重生之人?”
“不,随便问问。”叶重琅淡然说完,突然转过头来,凤起一惊,险些就要跳船而逃,却听他问道:“冷么?”
凤起拢了拢身上披着的
衣服,压着心中澎湃起伏,将另一只脚也伸进了叶重琅怀里,脚跟轻移,试探着移向敏&感之处,“那自然是冷的,叶哥哥摸摸,都冻透了。”
叶重琅不着痕迹握了她的脚腕,“待上岸之后,我先带你安顿换身衣裳。”
安顿?换身衣裳?只要一上岸,我铁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凤起觉得,跟叶重琅在一起,事事总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而且还砸得闷不作声,让人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是周全的,从她在船上脱了鞋袜开始,露出玉足巧加诱&惑,让行水尸掀翻了船,鞋袜一丢,她就能名正言顺赖在叶重琅身上。她相信,但凡是个男人,有女人在怀里没完没了的蹭,总能蹭出点儿火来,只要叶重琅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反应,她就立马翻脸,就此堂堂正正的分道扬镳,待回孤竹的时候,还能顺道在叶代依面前告叶重琅一状,自己那贞洁牌坊就更高大了。
可现实的情况是,她很想跑得比兔子还快,但叶重琅根本不会放下她,因为她没鞋。
蓝思敬见叶重琅对她多有维护,也存了几分交好的心思,“不知姑娘要在枫叶镇寻谁家?在下对枫叶镇虽称不上户户都熟,但毕竟是我浔阳领地……”
话没说完,叶重琅就先行颔首表了态,“不必劳烦,我此来浔阳乃是私事,与孤竹无关。”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