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人随我来吧。”刘冠清说罢转身就走。
赵子路冲着路远点点头,路远明白这说明赵子路可以确保不会给婉儿造成麻烦,便也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应是锦衣卫休憩的地方,刘冠清停下脚步,示意路远进去,自己留在了外面。
一进屋,路远眼前一亮,一位明艳的丽人就那么随意地坐在榻沿上看着自己。
绣着龙凤图案的白色羽绒长袍搭在身旁,婉儿一身粉色的丝绸长裙,裙摆上镶有精美的蕾丝花边,盘起的秀上插着嵌有宝石的金丝玉簪。
精致的玉脂粉让她的肌肤显得更加娇嫩白皙。
一双大眼睛勾勒着精致的眼线,如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又如秋日湖水中的沙洲,深邃而不乏活力。
淡淡的樱桃红唇膏,让这张本就清丽的面庞平添了七分娇艳,三分妩媚。
较之几个月前,此刻的婉儿已经颇有华贵之气,那个略有些羞涩的小姑娘,已经如凤凰涅盘般成为了美艳的少妇。
路远不禁有些看呆了。
婉儿也不说话,手里捧着个精致的暖炉,仿佛把自己当成了一幅画,任由眼前的男子欣赏。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尤其是如此的绝色。
等到路远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婉儿也轻笑着说道:
“路大哥莫非不认得婉儿妹妹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路远赶忙低下头回答:
“实在是婉儿妹妹太过明艳无俦,令大哥我有些眼花缭乱啊。”
没办法,路远知道这么对一位贵妃说话实在是大不敬。但是对于婉儿,他总是有些情不自禁地不正经。
没有接路远的话茬,婉儿先是关切地问了下路远的伤势后,直接问了一个路远没想到的问题:
“路大哥为何一定要联闯,难道真的不念我祖母和父母的惨死,不念婉儿那日差点也和那些女眷一样被凌辱?”
路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多时候,个人的痛苦于整个家国真的微不足道,可是对于这个人,却是无尽的痛苦,是比天还要大的。
路远很难让单纯的婉儿,在那井下经历了无助、恐惧和悲痛的婉儿明白,如果不能尽快扫平乱世,那这样的痛苦会有无数人都不得不去经历。
而扫平乱世,就一定会有牺牲,有宽恕,有所谓的智谋和取舍。
路远只是简单地给婉儿讲了讲辫子兵的残暴,讲了被压榨到无路可走的农民与不够开化的文明这两种恶的不同。
婉儿只是默默地听着,对她而言,很多地方不明白,从情感上,她也无法接受。
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为这个世界她也做不了太多。
不过,她喜欢听眼前这个男子讲话,就如同那个夜晚,搂着她,哄她睡觉一样。
她也本能地愿意相信他,即使这让她的内心很难受。
良久,婉儿显出了一丝疲倦和更多的无奈。
她悠悠地说道:
“路大哥,我现在必须回去了。
陛下确实对你有气,他是希望你能在他身边帮他。
既然大哥觉得只有尽快离开京城,才是对大明和更多黎明百姓的好,我会去和陛下说。
婉儿感念大哥曾经对我的救助,希望能设宴招待大哥。
陛下对我很宽容,应该会和我一起参加宴会的。
有什么话,大哥在宴会时候说吧。”
路远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