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个月过去,安颜的戏份也早就结束了,她和组里的几位武指老师关系处的相当不错,并且经介绍窜了好几个武戏的小角色。
只是身上也时常大伤小伤不断,在安颜新租的小公寓里花荣心疼的看着她上药。
二人已经和原来的公司解约,她和花荣一起成立了一个新的经济公司,就叫花颜传媒,只不过现在旗下就安颜一个艺人,用花荣的话来说要用她来打开市场。
“我说宝贝,你要不要这么拼啊,咱靠着一些暴露点的戏份也能活,你看看你身上哪儿有一块好的地方。”
安颜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抬头说道:“你不懂,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我小的时候就梦想像武侠片里的大侠一样飞檐走壁,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拍那些暴露的戏份我实在是没兴趣。”
“那也要照顾好身体啊,你知道现在你的保险都不好上了吗?”
“开什么玩笑?我又没受过那么严重的伤,你这是危言耸听吧。”
花荣一拍大腿,“还没受过严重的伤,多严重算严重,你那骨折的肋骨,翻了的指甲,缝了针的伤口,的亏你是原装货,不然早散架子了。”
这零零散散的几个月下来,小戏份接了不少,伤也受了不少,安颜眼睛都没抬:“想要出人头地总得付出点什么,我这已经很幸运了,很多人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再说了虽然身体上痛,但是精神
上我还是很快乐的。”
身体上痛了,精神上就不会想太多。
“我说不过你,不过最近有个综艺你要不要去。”
“什么综艺?能找我?”花荣双手一掐腰,“某台的综艺,每周六晚的那个,你那个女四号剧组的宣传,到时候剧发了和剧一起上。”
“哦?他们全部杀青了?”男一女一的戏份当然比安颜多的多,她杀青就退组了。
“可不嘛,拍完了,问你要不要去这个综艺。”
安颜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是,宝贝,这好歹是你的一部重头戏,去了也有曝光度的呀。”
“不感兴趣。”自打从红墙雪飞的剧组退出来之后安颜就避开了和吴玉泽一干人等的联系,就连丁鸣哥也被她“退了”回去。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自从女四那个组出来你就怪怪的,齐夏请你去打电竞你也不去,余楼老师请你看他上课也不去,徐文清的电话都打到我这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安颜抬了抬头,“也没怎么想,就是不太想和他们有什么牵扯,也许我的性格就不适合这行吧,现在说两句话我都觉得累的慌。”
花荣坐到安颜的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我知道阿姨去世了你伤心,但也要振作一点,不能一天到晚把自己摔得浑身是伤来麻痹,日子总要向前看,往好处想,去的时候没有太大的痛苦也是一种幸运不是吗。”
安颜抱住了自己的双腿,似乎没有
听到花荣的话,拍摄途中原主的母亲重病身亡,自己也没能去看最后一眼,还是花荣帮着去料理的后事,她实在是感谢他。
原主母亲的去世让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也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病死在床上,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到死都相信自己是被爱着的女人,可是作为旁观者她看的很清楚,自己的父亲看她就像看一个工具,她只不过是他难孕生涯中中的一次彩票,尽管是个女娃也足以令他高兴好久,如果没有后来的弟弟的话。
安颜不会爱,也不懂爱,因为她所见的都是畸形的以爱之名的背叛,所以有一天发现自己的刹车失灵之后她竟然有一种解脱,她心里想的是终于轮到我了吗?
那个给了她二十多年无尽关爱的父亲,可以说从小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就在发现自己有一个儿子,命运之外又中了个头奖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花掉当年中的那张十元彩票。
死亡对于她而言不是终点,所以她拥抱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