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鲁花赤大人,我们的习俗是新娘进洞房之前,不得揭开花盖头!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嗯?!”
巴尔思先是感觉手臂发麻无力,后又觉得文奎给了自己台阶下。
“我是达鲁花赤,我就代表天意,谁说我不能看一看新娘?”
“你也不行。入乡随俗!这是规矩。”
正在双方针锋相对之际,王道生端着酒杯,从席间站起来,佯装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哟,这不是巴尔思大人吗?您怎么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啊。来,快请巴尔思大人坐首席!”
尹力也热情地附和道:“按照我们饶洲县的民俗,尊贵的客人应该坐首席,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呀。巴尔思大人,来,您请坐!”
气氛稍有缓和。
柴管家大声喊道:“奏乐,起菜!”
觥筹交错。鼓乐震天。
巴尔思在一帮官员的阿谀奉承下找到首席位置,无可奈何地看着新郎新娘双双步入洞房。
酒,是好酒。
菜,是好菜。
一帮官员的争相敬酒,让巴尔思找到些许自尊。但他的内心耿耿与怀的,却是想要新娘子的“初夜权”。
文奎,你是地主又如何?!
一个时辰后,巴尔思醉了。烂醉如泥的巴尔思在十几个卫兵的护送下,坐着王道生的人力轿子离开了文家村。
宾客已散。洞房内只剩下文奎和刘芸芸。
……
下半夜。刘芸芸安然入睡。文奎听得窗外几声蛙叫。这是他和辛力刚事先相约的暗号。
文奎蹑手蹑脚打开房门,闪身来到院外。辛力刚浑身湿透,散发出有些酸酸的汗味。
“少爷,事情办妥了。”
文奎不由大喜:“死了多少人?”
辛力刚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史勇下狠手了,把对方杀得一个不剩!总计死了八十九人。”
“我方呢?”
“无人伤亡。少爷,我们是不是太狠毒了?”
“无毒不丈夫。这件事的确不能留活口。还有,那些兄弟们的嘴也要管严实了。不留活口,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史勇没有做错。”
一将功成万骨枯。
以后的日子,还不知要死多少人。文奎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悲伤,也有些无奈。
辛力刚问:“少爷,那十艘商船如何处理?”
“全部炸沉。炸药我已事先给了史勇,你赶快去办。”
“是,少爷。我这就去。”
“等等,还有一件事。巴尔思这个人,我不想让他看见明天的太阳。注意,千万不要用枪,也不能用刀。他家后院好像有一口池塘,明白了吗?”
“少爷请放心。这件事我和苏北两个人去干,一定让您满意。”
“去吧。事情办好之后,你们在黑水寨好好休息几天。”
文奎交待完毕,便折回洞房。天寒地冻的,他看见刘芸芸身穿红肚兜,正坐在床头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