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生的一幕大伙看着就揪心了,那几个日本混混朝这爷孙俩围了过来,嘴里叫着花姑娘,花姑娘,一边做着喝酒的姿势一边对姑娘拖手拉臂。
姑娘吓坏了卸下挑子就要躲,老头怒了扔下鱼网挥马灯去打人,事实是姑娘给围住了,老头给打倒在地上碰得满嘴牙齿血,一个哭叫着,一个挣扎着爬不起来。
五六个日本浪人围着那姑娘淫笑着,一双双手都正欲伸过去,那料半空一个飞脚插过来踹在一个浪人的脖子上,那人影借着阻力稳住身势,在人头高处一个回转另一脚已然踢中另一个人的脸面,顿时两个浪人摔出了外围,那人落到地上拉着姑娘的手,顺着身后的空档退出几个流氓的身前。
来人正是穿着汗褂子卷腿裤的花二,那么从容的对姑娘说:“别怕,有哥在。”
那边随即呼啦啦的冲过来十数个手拿挑杆的苦力工,叫嚷着要打这伙非我族类。
被踢中脖子的那个浪人似乎已昏厥过去,被踢中脸面的愤怒的怪叫抽刀冲过来就要活劈了这个打抱不平的人。
花二麻利闪过当头劈下的东洋刀,一个躬身靠近攻击他的浪人身侧,出掌从下顶击人的胳肢窝,那人整条右手一下剧麻,刀已掉到地上,跟着他被一掌击中脸下牙盘,那种疼痛牵扯着他的神经带着他倒向一边。
另三个浪人见花二身手如此凌厉狠准,都纷纷抽刀握在手上护住自己,心情已由先头怒愤转为惧怕,何况人身后还有十数穿着一式无袖褂子的同伙要跟他们玩命。
看着三个东洋人护着两同伙离去,不停回头叫骂意思是叫他们等着,在不远处巡视的几个守备团**一直在袖手旁观,其中一个还幸灾乐祸道:“这梁子算是结下,往下就看小日本跟挑帮卖苦力的怎么了结吧。”
“徐家湾从此算是不得安宁啰。”另一个说,似是抱着看戏的心态那么舒适,他也许还没料到不得安宁的开端,他就先充当了炮灰。
花二打击东洋人的时候,在海边散步的徐三晚也看见了,他尤为钦佩这人的身手了得,心想日后寻着机会一定得跟花二交上朋友,而且是很好的那种。
事实上那几个浪人回到了会馆并没有得到组织的支持,反而被馆长之类管事的狠狠打了一顿,还边打边训戒他们日后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必打到他们装进盒子里送回国去,顺带一并训戒馆里所有的旁观者,在镇子上游逛是必要的,但不能惹事!从这件事来看,这么多所谓武士浪人进入徐家湾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天夜晚,徐家湾山城的夜空宁静一遍,除了沿海边建的一两条街道还传出些笙歌声色的残喘,依山而上的镇子在稀星弱月下就像一遍坟葬岗,一块块上了年月的高大屋墙在黑夜下透出墓碑般的灰青,比夜色更要沉的密麻的青瓦屋顶更似坟墓,在里面安然沉睡的人们那料到这样宁静的夜晚很快会被轰得粉碎。
徐家宅院里,徐三晚还在花园里偷偷把弄手上的盒子炮,前两天他偷偷到山上的偏僻处打了两枪,还以为没人听见枪声,偏偏被巡逻的守军现,被追了两个山头,差点逼到他跳海,躲在一草丛窝里才逃过一劫。
这下他坐花棚架下长椅上,忽然想起那夜晚和那女子背靠背坐在长椅上聊天的情景,他努力想记起那晚他们说过的话,可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不由得悲哀的问自己一句,她葬在了那里呢?也是不知道的,忽然听见那边小菜园的墙根边一声物体落地的脆响,
声音虽轻,但夜静下还是听得很清楚。
三晚转身站起来看向那边,现是个人影从那里站起来,他紧张的提枪指去,喝道:“谁?”很明显那人是翻墙进来的。
“小弟,别声张,是我,你广来哥。”那人小心轻脚的迎着三晚走来。
“广来哥,怎么是你?”三晚的声音带着喜悦,他早晚盼着的人终于来了,但转念间,他把手上的枪藏到身后裤腰处,就怕这么好的枪会被人友善缴去。
“不但我来,你姐还在外面呢,还有我们的同志,去开偏门。”
偏门打开,一队近十人鱼贯而入,穿着都不外显得土旧,风尘扑扑的,令他意外的是有的人身上还背着枪,显然他们要有什么行动。……
偏门打开,一队近十人鱼贯而入,穿着都不外显得土旧,风尘扑扑的,令他意外的是有的人身上还背着枪,显然他们要有什么行动。
走在后面是两个女的,都不外的土布长衫长裤戴着草织的帽子,其中一个还背着支枪管上包着绵布的毛瑟枪,最后面一个进了门顺带把门关上,问三晚道:“小弟,咱爹娘睡了吗?”
“娘整天躺床上,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爹还在宗祠堂,他早晚都在闹不明白咱家为落到今儿这般境地,愧对祖宗呢!”
“得找爹好好劝他赶紧的,你跟爹娘一块躲山里去!这个家眼看要留不住的,就算不被鬼子的炮火轰了,也会被霸占。”
“爹怎么可能听这样的劝,现在他都觉着自己成了咱徐家的罪人了,你就是让鬼子用刀架着他脖子也不会挪开这府宅一步的,再说我也不会走,要跟你们一起战斗。”
听了这话,姐伸手去揽住弟的肩膀说:“家里就剩你一男丁,我要让你给敌人打死了,愧对列祖列宗的是我呀!”
当晚在三晚的书房里近十个人在商量着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从**守备团的监狱里救出两名一直被中统暗中通缉的自己人,他们都是因村中顺二的死抓嫌疑犯被汉奸抓了进去,汉奸里面有中统的人,据说就要暗中处决那两名地下党员。
镇上的警察务所只是守备军的派出机构,办事场地和关押犯人的地方也都在守备军营里。
“这是守备团的监狱地图。”刘广来在一张书桌上把一张画图纸摊开。“这是我们刚从里面出来的人画的,我们要用什么办法闯进去劫狱?大家说说想法。”
“还用得着想么?趁鸡鸣之前,翻墙而入,干掉守军和狱警,救出我们的同志。”一个穿着套脏兮兮的中山装蓬头垢面的青年人,他好像好几天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了,身上一股很浓的汗?味,旁边坐的人都掩着鼻子不敢大口出气。
“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万一捅了漏子,我们一个都走不了。”徐行舟说:“据我所知山上的守军至少有六百人,山下的分营也有几百人,一旦暴露我们这几个都不够塞牙缝。”
“我觉得你们应该伪装成**混进去还好。”三晚在人群外边随意说了句。
“这个办法不错。”刘广来看一眼徐三晚。“小子脑子挺灵光的。那既然要扮成**,我们进去总得要有名堂呀。”
“山下也有守军,那就说是山下上来的,至于事由?”抱着支阻击步枪的那女子说着看向周围的人,她一下也想不出山下守军要进山上营部的事由。
“你们看我像犯人么?”一个脸相粗犷戴着顶破礼帽的男人问大伙,看上去他身上的土布衣服也掩饰不住他的匪气。
“就你了。”刘广来一巴掌拍桌子上。“最好要两个犯人,还有一个谁报名?”
“那就我吧!”穿中山装的那人耸了下身子,右手抬了起来。
旁边坐的人立马捂紧鼻子对他道:“你别动,跟个腌箩卜坛子似的,一动就揭盖子。”
“谁敢押你噢。”另一个也跟着倒身。
中山装一个跃身站起来,一个霸王别姬的京剧式动作,唱:“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
众人纷逃。
“去洗个澡吧,我们的伍峰同志,顺便把衣服也洗了。”刘广来又看向三晚“哥们儿给他找套衣服换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