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打量一番陆锦,嗤笑:“我请你进去?你凭啥啊?凭你脸大?”
陆锦也不恼,拉着鲁氏悠闲坐在门口等位的木凳上,翘着二郎腿抬头晒起了太阳。
“哎我说你们两个要饭的,再不走我可动手了啊!”伙计撸起袖子就要拉人。
鲁氏面对如此瞧不起人的伙计,倒也有了点火性,拉着陆锦:“这种时候,你应该起来揍人了。”
陆锦低声对鲁氏道:“娘,打架不划算,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这世上有比打赢更爽的办法。”
门口站了几个人想看她的热闹。
陆锦抬头看着伙计,笑眯眯:“不如咱俩打个赌,一会儿我要是能进去,还在包厢被当成座上宾,你就给我免单如何?”
伙计听完哈哈大笑:“你要是能去包厢当座上宾,我不但给你免单,我跪着请你进门!”
“好啊!”陆锦拍手,“几位看官,能不能当个见证,一会儿我若是被请进去,这伙计得给我跪下。”
几个看热闹的根本不信叫花子能被请进德月楼包厢,都等着看笑话。
柳石邑把妻子安顿在包间让孩子照顾着,亲自下楼来接陆锦和她娘。
下楼见陆锦二人还在门口站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去。
“恩人,怎么还没进来,快请随我来,我安排了二楼最好的包厢款待二位。”
众人:这不是顺风镖局的柳镖头吗!怎么如此客气的请俩叫花子吃饭?
伙计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问:“柳镖头,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不就是俩叫花子吗?”
柳镖头脸色一凛:“什么叫花子,这是我娘子的救命恩人,我请她母女二人来你酒楼吃饭,你这是要把我的客人拒之门外吗?”
伙计顿时傻了眼,忙摇头:“我哪儿敢呀,二位快里边请吧!”
柳镖头亲自掀珠帘,陆锦却不进门。
“刚才是谁跟我打赌来着?”她笑盈盈看着伙计。
柳镖头疑惑:“打了什么赌?”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忙帮着解释。
“这伙计说了,若是有人请叫花子为座上宾,不但吃饭免费,还要跪着请她们进门呢!”
“是呀伙计,说过的话可得算数!”
伙计看起来并不想承认。
“柳镖头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他能请你们吃饭是你们的福气,哪能让他一直掀着帘子等你们,还不快进去。”
语气里带着十足的不屑。
陆锦心里不爽,这种以貌取人随意伤人自尊的打工人,该被好好教训,于是深呼吸,一顿输出。
“你是德月楼的伙计,代表的可是德月楼的面子,说话不算数狗眼看人低,传出去,砸的可是德月楼的招牌!要跪是你自己说的,我没逼你,不跪也行,今天的事儿传出去影响了酒楼生意,可别往我身上推责任,完全是你一人之错。”
伙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柳镖头放下珠帘,对陆锦高看一眼。
几句话就把人架住了,这回那伙计不跪都不行了。
一名五十多岁身着棕色绸缎长衫的男子从里头出来,对柳镖头拱了拱手。
伙计赶紧躲到那人身后:“掌柜的,我真不知道这俩叫花……这二位是柳镖头的客人。”
掌柜的一把将人拎出来。
“平日我是怎么教你们的,进门就是客,哪分高低贵贱,既然你亲口说要跪,那就跪着把人请进去!”
伙计后悔不已,却也只能跪在陆锦面前,恭敬的说:“客官,请进。”
酒楼掌柜拱手对陆锦笑呵呵:“既然伙计开了口,这顿饭算我的,柳镖头,带您的贵客上楼就餐吧,餐食都准备好了。”
陆锦拉着鲁氏,大大方方进了门。
伙计瘫坐在门口,长舒一口气。
果真不能以貌取人,长教训了。
二楼包厢是个套间,外头是餐桌,里头是休息室,陆锦用听诊器给柳辛氏听了听心跳,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大致推断这位娘子患有冠心病。
要是能把人带进空间做个心脏彩超,就能确定病情了。
正寻思着,一抬头看到梳妆台上的铜镜里有个满脸泥印子的胖丫头,吓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