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饭店兑下来了。然后到工商局,重新办理了营业执照。他们又在税务局登记注册。该办的手续都办妥了,现,正在粉刷墙壁,以待开业。
几天来,桑梓馨、于厚成和卫昕生一直在办理相关的手续,并且目睹了卫昕生的办事能力和效率,俩人的心才算安稳下来。对于儿子的转变,桑梓馨有了深刻的反思与自责。
卫昕生在每件事儿上,每个环节中,无论是说话,还是办事儿,都显示出成熟与老练。其思想、性格、脾气、秉性都趋于正常了。然而大彻大悟的卫昕生正在努力完善自己的生活阅历;按照常人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生活和工作着。
母亲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大成人,结果……怎么不使母亲伤心落泪呢?但是母亲在儿子和外人面前从未流露过。
通过儿子这段时间的生活和工作,使桑梓馨有了愉悦和轻松感。只要儿子有了点滴的进步,就是父母的骄傲。无论自己的孩子,以前有多大的毛病,只要改正了,他们就感到满足。
每个结婚的女人,都想做妈妈。特别是怀孕的人,倍感幸福和自豪。肚子一天天在隆起,尽管有的人,身形扭曲,但是走在大街上,站在人群中,仍然聚焦着人们的眼球。尽管人们的眼神儿和心思各不相同,但是起码她感到:自己真实的存在其中。甚至有想入非非的人,都要避之。可是所有做妈妈的人,怎么能在乎别人的眼光和想法呢?母亲是当之无愧的尊称,同时又承载着人类的延续。一个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女人,矗立在人类的舞台上,结婚生子(女),是“造物主”的恩赐。无需多想,只有顺其自然就好。当怀孕的时候,往往会有许多的想法和说法,使怀孕的母亲有一时的胆怯。然而只是一时的胆怯而己。她们仍然坚信,只有做了母亲,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虽然女人、母亲同是一个人,但究其原因,她们的确是差之千里。当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做为母亲只有骄傲和自豪。
由一个女人过渡到母亲是个艰辛的过程,只有完成这个过程,才会成为母亲。只有从母体分离出的孩子,他(她)和母亲才有资格诉说人生;才可以主宰着历史、现实和未来。只有不断的繁衍生息,才能使社会绚丽多彩;才可以创造出斑斓的世界。所以,每个女人都会积极认真的来实践这个过程。
然而,世上的男人和女人都在诠释着物质不灭,同时承继着人类的传承;诠释着人的生存法则;诠释着爱的结晶。只有生生不息的代代相传,才会有社会和社会上的芸芸众生……桑梓馨想得很多、很远同时又很现实。所以,即将当妈妈的她,也就从容不迫、义无反顾的面对了。
经过十月怀胎的期盼与等待,桑梓馨终于到了预产期。但是十月怀胎的艰辛和痛苦,只有她最清楚,再艰难的事,只有自己默默地忍耐与承受。她并没有因为种种的不良反应,甚至是排异反应而过多的想。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在履行一个女人的职责。世上的女人都为自己的“专利”而与男人平起平坐。不然有的女人或多或少在和男人相比时,总会留有遗憾(如,饭量不如男人,体力不如男人,体重不如男人……)。
预产期前,桑梓馨腆着大肚子,把屋里收拾了一遍。于是,她在清新的屋子里,满意的露出了笑容。今天,她的肚子有了丝丝的疼痛。初次的感觉,使她紧张起来。她在旁若无人的屋子里转着,忽然她想到了对面屋的婆婆,她想把她的反应告诉婆婆。于是,她来到婆婆的屋里。婆婆正和邻居家的人玩牌。桑梓馨站在屋里有一会儿了,她还是对婆婆说了自己的情况。婆婆听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牌,一边说:“还早着呢。”婆婆头不抬,眼没睁的继续玩着。桑梓馨讨了个没趣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肚子隐隐作痛,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告诉丈夫了,她这样想着,下了地。来到外面的电话亭,她把自己的情况和卫大平说了,同时她又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弟媳妇。放下电话,她回到了家里,很安静的坐在了炕上。过了一会儿,她的弟媳妇慧兰来了。她见家里只有大姑姐一个人,急忙问清了情况,说:“大姐,你婆婆呢?”
桑梓馨看着慧兰,并没有说什么。
“大姐,我去接‘大夫’,顺便告诉妈一声。”
“还让妈来呀?别让妈来了。”
慧兰听懂了大姐的意思。
不一会,接生员和桑梓馨的母亲,慧兰进屋了。
“欢迎‘刘大夫’。”桑梓馨乐观的和接生员打着招呼。
刘接生员在县城很有名望。她四十左右的年纪,卫生学校毕业就开始接生工作。她一米六的个儿头儿,白净的脸庞,对人温暖、热情,工作勤恳、努力,细致入微。由于技术、业务力压群芳。因此,人们都愿意找她接生。
洗好手的刘接生员,开始给桑梓馨做孕检。这是个重要的环节,根据多年的实践,使她在孕检、接生中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为“生产”者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和上医院的开销。可是,桑梓馨的孕检很不乐观,但她并没有对桑梓馨说,只是让她平躺着。她一边和桑梓馨唠着嗑儿,一边工作着。桑梓馨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只有“啊”的声音。
“要放松,对就这样。”
慧兰给刘接生员擦着脸上的汗,然后又给桑梓馨擦去脸上的汗水。桑梓馨见刘接生员脸上的汗,只有忍着疼痛一一痛得她咬紧了牙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翻江倒海般的痛苦……孩子在母体内,终于顺畅了。平静下来的桑梓馨,在经历了不断的疼痛、反转用力的生、死关卡中,顺利的产下一个男孩儿。母子平安,人们都松了一口气。桑梓馨慢慢睁开眼睛,疲惫的和刘接生员说,“您按、钮、碾、压时,肚子疼得几乎要背过气……”刘接生员笑着告诉她,“胎位必须拨正,不然……你是幸运的,只是小小的故障。”桑梓馨感谢刘接生员的工作态度和高的接生技术。她让家人多给点钱,“不用找了。”刘接生员并没有那样做。“谢谢你的信任,我不能多收钱,这是我的原则。”
桑梓馨的母亲让慧兰到东屋告诉婆婆一声,“大娘,我姐生个男孩。”
“啊……”她只是答应着。
慧兰回到屋里,然后去送“大夫”。她回来后,婆婆己经煮好了小米粥和鸡蛋。
“孩子,饿了吧?”桑梓馨见妈妈问,她笑了,“妈,肚子空空的。”
怀孕的后几个月,桑梓馨一直压住一股火,没有胃口不说,时不时的,胃里还反酸水。她明白,有些事情只能是自我调解,自我安慰罢了,虽然收效甚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见到端上来的鸡蛋和小米粥,马上要坐起来,妈妈和弟媳妇阻止了她。她们在她的后背垫上了褥子。于是,桑梓馨的上半身起来了。
而东屋的婆婆听到外屋的门响,知道是儿子下班回来了,才到这屋看看母子俩,“这孩子可不胖啊。”接着她和亲家母说着话,一会就回屋了。
下班回来的卫大平,高兴的看着母子俩。桑梓馨温情的对丈夫说,“明天你抽出点儿时间,拿着出生证,给孩子落户。”
“还是咱们说的名字?”卫大平问。
“对,卫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