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郁确定没有人开枪后,神情凝重了一点:“同同,周围还有第四方势力。”
“我知道了,”宁昭同低声回了一句,对武柯示意了一下,看向诗蒂娜,“还有人。”
“我知道,”诗蒂娜眉头绞得厉害,用不知道哪里的语言骂了一句,“先离开这里,丹尼尔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设置地雷——你们的狙击手能把那个开枪的人找出来吗?”
聂郁回答:“还在找。不过判断对我们没有太多敌意。”
宁昭同转达了,诗蒂娜也赞同,不过显然还有些风声鹤唳的紧张感:“我们先离开。”
“好。”
宁昭同扶了一把阿尔东娜,邀请她上车,阿尔东娜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推门准备坐上后座。宁昭同正准备跟着上去,耳机里突然传来聂郁的声音:“同同,等等。”
宁昭同把腿放下来,诗蒂娜疑惑地看她。
聂郁直接把宁昭同接进频道,江成雨的声音响起:“他自己出来了,是个黑哥们儿,在跟我打招呼呢。”
宁昭同愣了一下:“啊?”
“宁姐你看沙丘后面的植被那里,他正在往下走,你可以看见他的皮肤的。”
宁昭同没看出来,诗蒂娜问什么事,宁昭同解释:“我的队员说开枪的人要出来跟我们打个招呼。”
诗蒂娜一惊,跟着看过去。
“不用了。各单位不要开枪,车不要动,他示意车底下有东西,”聂郁声音听着有点说不出的情绪,“同同,你回头,他从泊口那边跳下来了。”
宁昭同立马回头,见到碧蓝的天海之间走来一张英俊的日耳曼面孔,长随着海风在空中飞舞,阳光下灿烂得如同金子一般。
他抱着头盔对她招了招手,琥珀色的绿眼睛盛满笑意:“ning!”
阿尔东娜扒着车门探头,满脸不敢置信:“god……巴泽尔!”
“我知道中国人很看重一个概念,‘yuan’,它是从佛教里来的,”安娜俏皮地朝宁昭同眨了眨大眼睛,但音属实有点奇怪,“美丽的小姐,我们可以说是有很多很多缘吧。”
诗蒂娜从篝火对面扔过来一瓶可乐,有点好奇:“你们是朋友?”
“……”宁昭同尴尬地踢了一下脚下的沙子,赤足被一点灯光映得雪白。
安娜欣赏着自己的美甲,神情妩媚:“还没有正式约会过,叫朋友会不会太急了?你说呢,我未来的特别朋友?”
那个“spenetd”咬得极为暧昧,喻蓝江不满,对着安娜一字一句:“她不是1esbian。”
“哦,”安娜看着这张火光里俊逸非常的脸,有点惊讶,“你是谁?”
“我是她请的安保人员。”
安娜偏头问诗蒂娜:“在这里雇佣一个他这样的,一个月需要多少美金?”
诗蒂娜故作认真:“一般来说,五百美元就够了,除非你不止是想享受安全。”
安娜笑眯眯地打量着喻蓝江:“要不要跟我混?我可以给你开十、哦不,一百倍的工资,你愿意来美国陪我吗?”
喻蓝江朝着宁昭同坐了一点儿,非常摆烂地用中文扔出一句:“老子不卖身。”
不远处抱着枪的李恪以看了他一眼。
两个漂亮女人循声望来,示意宁昭同翻译一下。 宁昭同捏着鼻梁忍笑:“他说他,嗯,不喜欢女人。”
“?”喻蓝江睁大眼睛,“你怎么坏我名声?”
真当老子听不懂是吧?
安娜一脸假装的遗憾,又摸上宁昭同的手,满面同情:“boy 1ove,我理解你的痛苦。”
宁昭同抽回手:“我不痛苦,我有丈夫。”
喻蓝江脸色更不好看了。
安娜恍然,好像现在才想起阿斯马拉机场遇见的那位口音非常印度的先生,一双带着机油的编织手套划过脑海:“那就更遗憾了……虽然我们时常嘲弄巴泽尔的一片痴心,但也不想看见这样的结局。”
那位先生的身份,倒可以好好探究一下。
宁昭同看她:“这句话并不礼貌。”
“向你道歉,我忘了你是一位学者,”安娜眨眨眼,站起身来,“他们回来了,希望那枚地雷已经妥善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