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骅抿唇,“但明天就是淘汰赛,既然我打算退出,又何必占用一个名额。”
岳蓝旗在那头轻笑,“从来没有占用名额一说,不论你退不退赛,二十六到五十这个名次区间的人都会被淘汰。我们不会因为你退赛,就让二十六名留下来。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其他工作。大后天我就回去了,你也不用心急这一时。”
姜良国对着旬骅摆了摆手,“你回去吧,你看制片人也说了,不是不同意,但是这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你打算退赛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免得让他们心神不宁。”
“我明白了,今天麻烦您了。”旬骅抿着嘴角,转身跨步离开了房间。岳蓝旗和姜良国的意思,他明白,其实就是往后拖,拖到他放弃这件事。
大门再次被关上,姜良国长叹了一口气,他给岳蓝旗发消息报告,紧接着,岳蓝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的声线比刚才要放松,带着熟人之间的那种熟稔,“老姜,旬骅想退赛这件事情,你可别给我往外乱说。”
姜良国:“当然,你知道我什么人,这事没你指示,我绝对烂肚子里。你我也都清楚,外面其他平台一直在找机会,就等着拉我们节目下马,这个节骨眼上,我肯定不会让出乱子。”
离开导演休息室,旬骅眉头蹙着,那双好看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雾。
他靠在墙角,上半身微弯,有些蜷缩。突然喘不过气,旬骅猛地咳嗽起来,用力扯着衣领,手背上的青筋愈发明显。
手机从口袋滑落,掉到了地上。
他脸颊泛红,喘气时轻时重。
过了一两分钟,旬骅渐渐平复。他再次深呼吸,借力站直身体,弯腰捡起手机,他给秦刚发了条微信,迈步向外走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刚才的位置,正出神地看着他的背影。
秦刚很快就回复了:[小旬,我先去探探我家大人的口风,等我消息。]
微信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直到旬骅走回宿舍,秦刚也没有再发来一条消息。
旬骅推开宿舍门,范飞章已经回来了。
他勉强扯起嘴角打了个招呼,兴致不高,对面似乎也是如此。
虽然范飞章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但是这次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冷得能掉渣。只是旬骅现在没什么心情去探究这件事。
尤灌眨巴着眼,“旬哥,你买的桃子真好吃。”
他走到旬骅旁边坐下,身体倾斜凑近旬骅,气息吐在耳侧,旬骅蹙着眉往边上靠,却被尤灌拉了一下手臂,“旬哥,你别离我太远,我有话跟你说。”
他声音很低,几乎是用气音发声。
旬骅扭头无奈地看他一眼,声音也配合着降低,“什么事非得这样说。”
他站起来,顺便也把尤灌拽了起来,示意他跟上自己,两人走出了宿舍。
尤灌右手搂住旬骅的肩膀,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旬哥,你知道范飞章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旬骅瞥了他一眼,“松开,好好说话,别没事就动手动脚,我现在心情也不好。”
“哦,”尤灌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发现旬骅就是这么狠心之后,撇着嘴磨磨蹭蹭地松开手。
他轻咳了两声,“范飞章回来之后就这样子,但是我从他嘴里撬不出话,乔骥那家伙也找不到人,我就从另外一个人身上入手,本来他也不愿意——”
旬骅没耐心了,踢了一下他的鞋,“说重点!”
尤灌丹凤眼里满是控诉,“旬哥,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温柔了。”
旬骅挑了下眉,抬眸看他,“温柔?”
尤灌立刻说:“他们昨天去某个节目当助演嘉宾了,不过因为保密条例他没跟我说是哪个综艺。他们作为助演嘉宾赢了一个歌手,但是那个歌手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当面表扬他们少年有为,结果一下舞台就跟别人说他们就只会在舞台上蹦蹦跳跳,没有一点真实材料。”
尤灌眉头紧皱,愤愤地说:“也不知道是谁,我看后面他们参加哪个综艺,我一定要搞清楚那个傻逼混球歌手是谁。我现在对这个人路转黑,绝对纯黑不掺杂质。”
旬骅也跟着点头,眼神变得冷淡,“这种人的确令人讨厌,人品太差。”
尤灌悄悄地又离旬骅近了一点,发现他没发觉之后,偷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呢?”
尤灌赶忙摇头,“旬哥,我还没问你昨晚拍摄怎么样。那个刘导手下的员工也太不细心了,不然你就不用留在那里重拍,可以和我们一起吃火锅了。”
旬骅敛眸,伸了个懒腰,“就是和昨天上午一样,拍完之后刘导就吩咐人送我回来了。你吃的那颗桃子就是我昨天买的。”
尤灌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把脸凑到旬骅面前,做了个鬼脸。
他搞怪的样子很可爱也很搞笑,可旬骅却无法控制让嘴角的肌肉上扬,他笑不出来。
尤灌靠着墙面,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就是随口一问,“旬哥,你今天真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当然没事。走吧,回宿舍。”
尤灌看着旬骅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底满是担心的神色。
第二天下午,第二次淘汰赛。
王鹏龙的名次和上次一样,还是五十名,“顺利”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