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秋随便买了几个包子,随后才向店家询问:“这位老板,我们今天打算去武安县,不知沿着这个方向走是否正确啊?”
本来低着头的老板听到这话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的时候宛秋顿时被吓到了。
因为这老板的下半张脸非常恐怖,留着起伏狰狞的痕迹,曾被烈火毁了容。
“你们要去武安县?”她却浑然不觉,目光穿过宛秋,在马车上扫了几眼,最后才垂下头说:“去那里干吗?武安县最近不安生。”
听到这话,车厢里的众人都忍不住了,纷纷转头透过车窗看去。
莫非这老板知道些什么?
宛秋当即询问道:“老板,何来‘不安生’一说?”
老板低下头,为宛秋装了几个包子,递过去后,方才说道:“天女祭的日子就在眼前,这段时间武安县不欢迎外乡人。”
宛秋还想再问,但那老板却不想回答了,转身就走回了厨房。
她最终还是没有给几人指明方向,不过好在雾散去了点,路清晰了,众人终究还是沿着道路找到了那武安县。
武安县的城门恢弘高大,规模上虽然比不上灵州,但用料上却是远胜不止一筹。
不过百年过去后,那些朱红色的漆终究也褪去了往昔的颜色,再繁复写实,记载了一位侯王当初南征北伐的历史的城门壁画,也东残西缺,找不回当初的模样了。
门卫是一个死气沉沉的青年,跟昨天众人看到的孟三一有的一拼。
马车还未进城,就被他拦了下来:“近日武安县谢绝来客!”
“为什么?”路泽皱眉道。
“因为天女祭!”
又是天女祭,这已经是众人第二次听说这三个字了。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路泽懒得与他争辩,直接甩出了上官墨那边准备好的文书,冷声道:“不良人查案,无关人等不得阻拦!”
于是那人的神情一下变得阴毒无比,用一种看仇人般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路泽。
不过他终究还是识相的退到了一旁。
路衡有些害怕,说:“二哥,那人的眼神好吓人。”
不过马车里,其他人的表现却是各不相同。
刚一进城,宛秋就用手帕掩住口鼻,皱眉道:“这武安县怎么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是死人味。”何小花神情复杂道,她是遗像师,专门在洛阳为思念亲人的富豪画出他们逝去亲人的遗像,经常要与死人泡上一天。
她的丈夫就是因为这一点对她更加厌憎,这种味道何小花再熟悉不过了。
众人的脸色纷纷大变。
“别大惊小怪。”路寒无奈安抚道:“武安县最出名的就是白事生意,整个灵州上等的棺材皆是出自这里,有死人味一点也不奇怪。”
可即便给出了解释,宛秋和路衡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自内心的害怕。
路寒注意到孟三一一直盯着刚刚那门卫的方向,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孟三一沉默了一会,方才迟疑地说:“那人……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