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景扫了眼后头埋着头趴在桌上睡觉的少年,点了点头。
“抒玉倒是很胆大心细,第一时间去寻守城军支援。”南淮景道。
“是啊是啊,抒玉,你不害怕吗?”乔羡之一乐,若是被黑衣人现她的意图,追了上来,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李抒玉抿了抿唇,青泽会武又会将马车驾得又快又好,所以她很信任,也就没有多想。
“太紧急了,就连害怕也慢了几分,只想着能赶紧找更多的人来帮忙。”
“夫子来了。”李抒玉道。
乔羡之挑了挑眉,从她们二人之间离开。
李抒玉偏头看向南昭敏,方才就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小声问道:“昭敏,你还好吗?”
“啊?什么,夫子来了。”南昭敏回神,从书匣中拿出本书册。
李抒玉担忧地又问了一遍:“昭敏,你还好吗?”
南昭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我很好啊。”
李抒玉收回视线,笑了笑:“今晚去我那用晚膳,我让俏儿煮一碗好喝的安神猪骨汤药。”
南昭敏抿唇一笑,耳尖微微泛红,轻轻呼出一口气。
此次事件后续,李抒玉不知道那人有没有交代真相,但是她知道,南容宣因为此事被罚去刑堂,挨了一顿板子。
皇帝只说南容宣以肉汤搅乱粥棚,让众学子引以为戒。
因着皇帝下的口谕,就连太后都不知道此事。故而,南容宣老老实实挨了十板子。
李抒玉看着平日翘着二郎腿躺在软塌上指点她算术的二世祖,突然趴在了软塌上,不由生出几分同情来。
“你在院规上多次犯禁,监长一直抓不到,这回你撞他手里,应该……打得不轻?”
南容宣偏头,“是啊,真的很疼呢,疼得我没法去元生堂。”
如果他能将眼底的笑意克制一下或许她就信了。
李抒玉眨了眨眼,坐回椅子上,翻开册子第一页,突然道:“感觉……你若是不救人,或许不会挨板子。”
南容宣眼底笑意顿收,不闻情绪的唤了她一声:“李抒玉。”
喊得她顿时心里一毛,见南容宣又扯出了一丝笑意,仿佛方才变脸的不是他一般,“阿玉,有时候还是笨些好。”
李抒玉一声冷哼:“阿宣,有时候还是笨些好。”
南容宣嘴角笑意又是一僵,突然闷声笑了起来。
李抒玉摇了摇头,小声嘟囔,“也不知在傻乐个什么劲儿。”
“哈哈哈哈……”又引得南容宣放声大笑,动作大到不像一个被打过板子的人。
外头屋檐下,惊起几只廊下雀……
冬雪消融,滴落下来几滴冰水,李抒玉侧头看着外面,喃喃低语了句:“春日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