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玉瞬间惊恐道:“世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还穿这么少?”
南容宣挣开李抒玉温热的手,不甚在意地道:“这不是在取暖吗?”
“那怎么一点都热不了?”李抒玉感觉这四个角的大火炉让她都开始身上热了,南容宣定是穿得太少了。
“我去喊白溪哥哥给你拿件披风,我瞧着刚刚马车上有呢!”
南容宣伸手一把拉住李抒玉的披风兜帽将她带了回来,蹙眉道:“白溪哥哥?”
李抒玉将帽子扯回,认真地回道:“白溪哥哥看起来有十六、七岁,我直呼其名是不是不太礼貌?好歹他是世子身边的一等侍卫。”
“那我,你怎么不喊世子哥哥?”
李抒玉认真打量了他一眼,找不出一个理由,便随口搪塞了一句:“因为你老是惹我。”
南容宣气笑了:“李抒玉,我还没和你计较那天你惹我生气呢?”
李抒玉低下头,小声嘟囔:“反正我赔礼道歉了。”
“什么?”南容宣低下头,凑近李抒玉。
李抒玉偏过头,不想看他,“我去给你拿披风。”
李抒玉刚想离开,眼前骤然显现出那枚不知下落的剑穗,摇摇晃晃。
“你是说这个吗?”
南容宣举在脸旁晃了晃:“赔礼道歉……哪有这样不声不响的?”
“不要就算了!”李抒玉伸手就想抢回来。
南容宣手一抬,李抒玉抓了一个空。
“啧啧,这个穗子看起来……”
李抒玉心虚地瞟了一眼,她已经尽力了。
“世子哥哥若是看不上这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便还给玉儿吧。”李抒玉故意蹙起眉头,十分委屈地娇声道。
南容宣一噎,眼睛都瞪圆了,突然闷声笑了两声,好像觉得有些不够,又后退几步开始“哈哈”大笑。
不知道哪里好笑了,她本就是故作委屈,没想到被南容宣几声毫不顾忌地大笑,脸上一热,倒真有几分委屈来。
李抒玉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盯着外面已经飘着鹅毛一般大的雪花。
南容宣见那气鼓鼓地小丫头止了笑意,轻咳了两声。
将背上的剑取下来,递到李抒玉面前:“喏。”
李抒玉装作没瞅见,也不作声。
“这是你亲手编的?”南容宣坐在了李抒玉的对面。
李抒玉只瞥了一眼那剑穗,继续不说话。
“好了好了,玉儿,你世子哥哥很喜欢,别生气了,方才是觉得你可爱才笑的。”若是南容宣能收起几分眼底肆虐的笑意,这个道歉效果能更好些。
分明他还在嘲笑她,李抒玉便气鼓鼓地道:“不许喊我玉儿,我也不会再喊你世子哥哥!”
南容宣沉吟了一会儿,“那喊你什么?”
“阿玉?”
李抒玉眼睫一颤,张了张嘴,对上南容宣的眸子愣住了。
只有爹爹和娘亲才会叫她阿玉。
她好久都没有听见有人这样喊她了……
李抒玉眼眶微热,立即垂下头。
南容宣嘴角的笑意顿失,刚刚还气鼓鼓的小姑娘,怎么一下就焉了?
“李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