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分明就是对盛若兰说的,完全就偏向了一边。
“大人,您是觉得是我收买了阿六?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再去找王有财身边其他人,让他们作证是否您身边的王捕快是不是就是王有财的堂哥?”想要赖到她头上,盛若兰岂会善罢甘休?
“好个牙尖嘴利的妇人,要不是看在你为救夫君,本官定然拔了你的獠牙!”
盛若兰冷笑,想要威胁她,这县官真是看错了人。她虽然没什么银子,可别人要威胁她,她也不是随意被人揉捏的泥团。
“大人,如果您能找到证据,是小妇人收买了阿六,不要说獠牙,就是小妇人的小命,您也尽管拿去!不过,您这样一味偏袒自己手下,不怕影响你的官名仕途吗?”她微微抬头,一席话却是说的堂上之人一时无语。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堂上县官摆明了就是想往上爬的,他最注重的官声和性命,可她盛若兰不怕,如果赵凌风有个三长两短,她定然将这枉顾人性命的县官给拉下马。
“好,你说罢。”过了良久,许是看到盛若兰的狠辣,县官终是松了口。
“小人曾经在王有财身边看到过此人,听王有财叫过什么表哥的!”阿六声音虽还是抖的厉害,可话倒是说清楚了,“小人在王有财身边好几年了,每年都会看到此人,王有财近些日子也让小人去给这位大人送东西,小人定然是不会看错的。”
“哦?阿六,和大家说说,王有财都送了这位王捕快什么东西啊?”盛若兰目光如剑,却是盯在堂上那个,这县官虽然镇定,可身子微微动了动,已经是坐不住了。
“有这么长的人参,有一个会发光的珠子!”阿六比划着。
“哇?这么多啊?王有财真是大方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有财贿赂了王捕快呢。大人……”盛若兰声音扬起,说道,“为了给王捕快一个公道,请您派人去王捕快家中搜查,想必王捕快是清正廉洁的,但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大人必然是要搜一搜的。”
堂上再无人说话,一时间,盛若兰分明在王捕快的面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这表情无疑都落在了身后百姓眼中。
堂上县官再怎么想护着王捕快,可挡不住这么多双眼睛和这么多张嘴,如果真的在王捕快家中搜到了,那他可不能被王捕快给牵累了。
“大人,这小厮定然是被这个妇人给收买了!不然的话,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堂上!”王捕快此时就如同沉溺在水里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死命咬着阿六不放,他脸上狰狞毕现,穷凶极恶的叫了起来,“大人,我是衙门里的人,怎么会收了人家的贿赂?我和王有财是亲戚,可是逢年过节亲戚走动走动不是很正常的嘛,这小厮就是恶狗咬人!对,恶狗咬人!大人,你定然收了这小妇人的好处!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大刑之下他定然能招认的!”
“大人,万万不可!”赵凌风知道,衙门的刑法只能让人屈打成招,他更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牵累到别人。
“大人,草民有冤情!”突然之间,从人群之中爆出人声。
众人齐齐望去,盛若兰见到了来人不由的大吃一惊,此人竟然是躲避在外多时的王有财!
王有财得意的扫过盛若兰面上,朝着边上跪着的阿六就叫嚷起来:“大人,这小厮偷了我的银两,前些日子被小人已经打出了家门。这小厮怀恨在心,就恶意攀附小人,请青天大老爷明察!”
众人哗然,原本相信阿六的人此时面露鄙夷,全都站在了王有财一边。
盛若兰没有想到,一向躲在外面的王有财竟跑了出来,这次他倒是胆子大的很!
“大人,这王有财欠了外债,原本就躲避在外,阿六是否偷窃银两,也只是王有财一面之词,请大人明察!”现在阿六是现在唯一的证人了,盛若兰怎么说都要保住阿六。
“阿六偷盗财物是否有他人所见?”堂上县官问道。
“这件事情跟在我身边的人都知道,大人一问就知道了。”王有财得意的冷哼了一声,厉声呵斥着,“阿六,你偷盗财物,现在还要攀附我,大人,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非要好好收拾才好!”
“说的有理!”堂上的惊堂木拍起,盛若兰劝阻却也来不及,眼看着阿六就被两个五大三粗之人拖了下去,听着外面阿六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盛若兰心如刀绞,边上赵凌风暗暗的握住了她的手。
十个板子下去,阿六再被拖上来之时,惨不忍睹,半条命都没有了。
“你可招了?”堂上县官得意的问。
“小人……小人……招……”阿六已然被打的神志不清,在被拖上来之前已然被狠狠警告过,如果再指证王有财,那不就是十个板子了,而是一百个板子。这一些吓的阿六魂都没有了,不管不顾的,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好,说罢!”堂上县官言辞里满是得意。
盛若兰顿时哀从心来,第一次竟然在眼皮子底下看到屈打成招,可是她根本无力反驳,她想好好的争辩,可是她的手却被赵凌风狠狠的抓住了,她自然明白赵凌风的意思,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盆子脏水泼上来,而她却无能为力。
听着阿六在王捕快引导之下,全然推翻刚才所说之话,反而调转矛头说受到了盛若兰的指使,场面上局面顿时扭转。
所有的人全部都在斥责盛若兰为了赵凌风竟然做出了收买人的事情,齐齐唾弃她的不齿。可是盛若兰却说不出任何话。
“来人啊,将这妇人连同赵凌风一同……”堂上之县官很是得意,正要宣判,突然之间从外面跑来一衙役,凑到了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县官脸色一变,瞅着盛若兰半晌,终究语气里透着无奈,说道:“这小妇人一时情急也是情有可原,赵凌风收归牢房,至于这盛若兰暂且回家闭门思过,如果再犯事,本官定是不饶!”
说罢,也不待盛若兰争辩,急匆匆的拍了惊堂木就下了堂。眼看着赵凌风又被押解了下去,盛若兰心如刀绞,可是现在这局面超出了他们原本的预想,她要回去再重新寻找有力的证人。边上王有财得意的哼了一声,看也不看盛若兰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听到赵凌风被抓回了牢房,盛若兰差点也被抓进去的消息,夏小妹差点就哭晕了。盛三男在边上却也没有了法子,盛雄和紫竹两个人一边哄着小恋儿,一边还要照顾着夏小妹,场面一时很是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