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一把扯开秦越胸。前的衣服。那骨瘦嶙峋的胸口上,一道乌青的鞋印暴露在人前。还有两道紫痕,缀在这瘦小身躯的两腰间。
还好他来得快,这几个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了。
沈夕这么想着,松开了钳制着秦越的手,道:“身为同门,竟然下此重手,还是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是否本来就应该严厉管教,动用刑罚?”
宫长老的脸唰地白了。
这是他刚才说的话,如今被对方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沈夕的目光轻飘飘地瞥过那两个已经缩成一团的小弟子。他们一个几乎缠了整整一个手臂的纱布,一个脑袋上包扎得一圈又一圈,隐约可从雪白的纱布上看见渗出来的血点。
伤口很快就得到了处理。
而秦越……
宫长老眼见丹霄圣君神色变幻莫测,目光还在自己两个徒儿身上徘徊,心里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生怕对方真的动用了刑罚,开始暗暗懊悔自己之前的小心思来。
过了好一会儿,沈夕才道:“这样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既然双方都动了手,并且程度不相上下,那动手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但动口的问题,我徒弟可不能白挨几嘴。”
宫长老听到这里,心中大感不妙。
下一刻,他就听丹霄圣君对地面上跪着的那个丑八怪道:“秦越。”
“他们当初怎么说的你,你现在就怎么给我说回去。”
第17章一丘之貉
“他们当初怎么说的你,你现在就怎么给我说回去。”
沈夕对跪在地上的人道。
一旁的昆仑山掌门道:“小师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样对秦越也不好,我……”
“我的徒弟,跟你有什么关系?”
褚桐一愣。
沈夕头也不回:“掌门,你怎么跟宫长老一样,这么喜欢严于待人,宽于律己,开始指手画脚起别人怎么管教徒弟来了?”
这句话就像无形的石头,瞬间将褚桐的心脏砸出了一个窟窿。
凉飕飕的,往外淌着血,又像是挨着钝刀子,慢慢地,钝钝地疼。
这句话他曾经也对小师弟说过。
在得知舒凌云被沈夕点拨去了险象环生的梵天秘境后,他心里诸多情绪涌上心头,说过比这更狠的话。
不知道小师弟当时是不是也这么难受呢?
褚桐心想。
都是他活该。
沈夕并不关心昆仑山掌门的想法,他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又重复了一遍:“现在就说。”
秦越跪得笔挺的身子动了一下。
他抬起眼,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师尊。
对方正垂着眼睛望着他,那张容貌昳丽的脸上面无表情,秦越却能感觉到他的师尊正怒火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