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看了看风淡云轻的宁道长,看到他周围并没有术法波动,但度却与他一样,就知道这个不对劲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那就是他现了一个和河神一样问题,那便是他丝毫看不透宁道长的境界,甚至是觉得宁道长就是一个普通人,最多气质上好些。
可越是这般,他越是心下惊异。
因为吴朝境内,两位境界最高的修道者,远游的老城隍和吴江江神,这两位大神官,他都见过。
其中八百年道行,筑基圆满,又想借用国运化蛟的江神。
其气势雄厚,单单站在江神面前,就能感到一股从心里散的压抑。
老城隍则是威严中带着仁善,让人不敢轻易多言,却又不自觉的信服。
但今日看到像是普通人一样的宁道长。
他才现最高的境界,应该是这种道法已经精妙到深不可测的地步,让他无从分辨,却又可以任意间影响到其余修士心境。
继而,他行走间也不敢乱言。
这般行着行着,就成了默默的跟着宁郃。
一时分不清他是阴司的主人,还是客人。
只是在宁郃偶尔驻步,或是观看什么时,他才会出言解释着这些,体现出东道主的身份。
就像是如今。
宁郃略微停步在一处空旷大地上的行刑架旁,望着一个被绑在钉木上的人,又看着手持刀具的阴差。
阴差看到忽然出现的陌生先生,又看到这位先生身旁的城隍大人,是连忙停下行刑,躬身行礼。
城隍则是示意他继续行刑。
一时间伴随着利刃切割皮肉的声音响起,以及钉木上的人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城隍这才郑重的向着宁郃道:此人生前名为孟衡荣,在三十五岁,因财害了三人性命。
三十九岁,钱财耗尽,便又持刀劫财,害了两位无辜之人。
四十二岁,病逝。
逝后被阴差拘拿,查到阴寿尚有十一载。
而苛文判掌管的此案赏罚,判此人受刀刑十载。
城隍说着,也看向了这劫匪。
行刑的阴差,当看到城隍大人与那位城隍都要敬重的先生在观礼,于是就拿出了这几年中磨炼的刀工,以及对于劫匪痛处的了解。……
行刑的阴差,当看到城隍大人与那位城隍都要敬重的先生在观礼,于是就拿出了这几年中磨炼的刀工,以及对于劫匪痛处的了解。
这一刀一刀划下来,手法更为精湛刁钻,割的也是更起劲。
每当山匪魂魄将要散去,他又会停下休息片刻,并把这些掉下来的肉,贴到这人不再流血的伤口处。
诡异的是,这些肉竟又长了上去。
再待得魂魄在四周内的阴气中凝实。
阴差会再次拿起刑具。
这般周而复始,直至十年的刑期结落。
如果未死,就可以在阴界内的阴宅享受余下的一年阴寿。
宁郃第一次见阴司行刑,倒是稍有兴致的看了一会。
现这人只喊,也不叫骂。
灵识一扫,倒现这人的舌头被法令割去了,使得只能声,不能像常人一样言语。
再望了望周围的刑场,这样的人很多。
有时还能碰到杂谈里令百姓谈之色变的恐怖妖物,但此刻在阴司里皆是哭天喊地,一心只求死。
也有的生人魂魄,经不起酷刑,在油锅中魂飞魄散。
负责行刑的阴差,正在被掌管此片刑区的阴神训斥。
再往前走。
还有一个公堂,里面刚逝去的生人,正在哭诉着自己被人杀害的遭遇,形容着凶手的样子。
负责记录的阴差,是根据他的描述,在一处镜子内用阴煞幻化出凶手的样子。
之后只要查证,证明逝去的生人所言不假,那么等这凶手逝去后,面对他的就是极刑。
记录生人的阴薄,也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