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于老爷走的这话,太不吉利,他就住嘴没说。
张员外看到账房说话说半截,倒也明白他什么意思,不由敞开说道:“我如今求得就是自己走之前,把两兄弟的关系圆好。
我如今就是在安排后事。”
“老爷。。”账房听到‘后事’这两字,又看了看张员外越来越多的白,顿时心中一酸,也低着头不敢再说了。
相反,他如今心火也落去了一些,知道之前的话有些过。
于是他又在低头之后连忙歉意躬身。
张员外却未介意,因为自从张护卫去了梁城以后,敢这么和他说话,且真诚说他错的人不多了。
“我也知伱是为我抱不平。”张员外笑着伸出胳膊,“扶我起来吧,此事就莫要说了。”
“唉唉。。”账房小心搀扶,又想了想,才言道:“老爷,还有一事也是堂少爷的事,但不是之前那事,而是堂少爷又添了一娃娃,已经四個月了。
堂少爷的大夫人也请老爷明年开春时来府里观抓周礼。”
“都四个月了?”张员外忽然看向账房,“一岁时抓周?请宁先生了吗?”
“这。。”账房摇摇头,“这不知,且我回来的路上,也见先生的茶摊没开。
但在县外三里的老岗亭边上,我碰到了乘凉的王捕快。
我还特意问了问王捕快,他说,先生最少有六日都没出摊了。”
“嗯。”张员外点点头,也是习惯了宁先生的云游。
所以没在便没在吧,说不定是去附近县里游逛去了。
那等他回去时再言吧。
而也在张员外回到李县,准备下午睡觉,后半夜趁着凉快继续填渠道的时候。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在六月三十的这日傍晚。
宁郃等人也乘着这艘小船,来到了一座方圆百里的小岛上。
可是等来之后。
宁郃除了看到天边的晚霞着实如梦如幻以外,也看到这小岛上有十余位身穿道袍的修士。
他们皆为筑基圆满。
身上的服饰和玄门主相似,皆是银白灰交织。
同时,这十余位修士看到宁郃等人到来后,便远远行礼,又早早乘岛边的小船,向着北河城的方向行去。
他们怕自己等人的存在,会打扰诸位真人的论道。
此刻。
等这十余位修士离开,又等宁郃等人下船。
云鹤才指了指三里外的一处烟云。
宁郃望去,看到这股肉眼不可见的烟云在岛上静静的漂浮,距离下方地面有半丈多高。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兴许只是一股灵气汇聚。
但用灵识感知,却现此烟云非任何行属。
也在此时,云鹤解释道:“之所以我等每年都会来此一游,一是看看这晚霞绚丽,二则是看看这奇怪的烟云又跑到了哪处。
而我等不在时,则是玄门主的弟子在此镇守,观察着这烟云的踪迹。”
“正是。”玄门主也在一旁接话,又带头向前方的烟云走近,“且不止是东州北河。
我等游历千年来,在西州的湖山林与大良城。
南州的苓山。
北州的商朝。
等等六百余处,都有类似的烟云出现,但最后都会飘荡到北河这里。
且这些烟云也不会汇集,而是飘荡几月,或数十年后,就会随之消散。”
“如今这股烟云已经有三年了。”西周露出感叹,“也不知何时就会消失,又不知下一朵烟云何时会来。
我等观了千年,也不知这是何物。”
他们说着,又都看向了宁郃。
宁道友金丹时便能借天法,那如今能否一算天机,瞧瞧这烟云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