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为了好带人,白傲已经把詹二的定身给解了。不过这时候他能说话也说不出话了。惹了一个能使出定身封言仙法的修士,那境界绝对是他所无法企及的。还不如闭嘴,说不定还能活命。
当然,白傲和张志凡也没有置人于死地的想法。不过看詹二现在这副蔫头耷脑的样子,至少张志凡还是挺过瘾的。上辈子有时候挨了欺负受了气,他总是想着要忍着,忍过去了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家只有自己一个男人,自己的安危是全家人最担心的事。哪怕是磕破一点儿皮家人都要伤心难过。他做不到其他男孩儿一样的不管不顾。时间长了性子也就那样了。可重生之后他带着记忆这个外挂,又有大花保驾护航,一路走来这些年性格居然改变了这么多。打架吵架他都干过,其实等干过了才知道,自己反击回去让别人都知道自己不好欺负,才是真正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最佳方法。上辈子,还是错了。否则自己不好惹的名声在外的话,那家人渣还哪里敢找上门呢。
迈进大堂,张志凡没有先看堂上坐着的县老爷,而是瞧了一眼白傲。见白傲也正好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他心里瞬间有了底。不过一个过年过节只给姥姥下跪磕头过的人来说,他还真没有对县太爷行礼的那个意识。于是等刘掌柜,詹二等人都跪地见礼之时,只有他和白傲看着这么扎眼。他心里有些小兴奋,因为他知道,就算是知县鼻子气歪了,他也奈何不了自己和白傲。这种干气猴的感觉,真是忒爽了!
宛玉香(九)
正在堂上的县太爷郭武根本就不知道“侮辱”了他家大总管的人是两位修士。所以现在他正满脑袋的火气,打算朝刘掌柜和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外乡人撒呢。尤其一见两个外乡人还立而不跪,这让他更火大了。“两个小民,见了本官胆敢不跪!藐视朝廷命官,来人呐,拿下去重责二十!”
不等白傲开口,捕头付津赶紧上前禀报:“回禀大人。这两位是大修士,朝廷有令,修士与秀才同样五品衙门以下无需跪拜。”
郭武愣了一下,随后表情上有了一丝变化。但这变化不大,除了距离不太远的师爷之外,其他人谁也没看到。“既然是两位大修士,那本官便遵照皇王圣旨办事。詹二,你说说今天到底为何发生这件事?”
詹二刚想开口,刘曾铭不乐意了:“大人,历来问案哪里有先问被告再问原告的。若他说是我们打了他的,岂不成了颠倒是非?”
郭武瞪了刘曾铭一眼,但看着白傲和张志凡这两个大修士的面子,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在真翰大陆修士多得很,真正有大本领的也不可能满大街都是。但一半修士都有门派,又多与高官贵族相交,他只是个小小的七品官。他们贤旗郡本来就是相对较小的郡城,下治也就五府十三县七十四村。他这个小小的沅淳县县令更是惹不起大修士的。“刘曾铭,你店内伙计已经将状告到了本县案前,怎能说是先问被告。大堂之上本县审案,你少要插嘴!念你初犯,下不为例!”
虽然有了个小小的训斥,郭县令还是重新又问了一遍小山子到底状告何事。然后才再问詹二。
詹二就算再明白自己今天讨不到好去,也不可能就这么认错。所以只说自己是替二少爷去买预定好的茶叶,没想到逸茗斋将原定给他们的茶叶卖与了这两名修士。他想要理论,才错手在推搡间碰坏了茶叶坛子。至于张志凡和白傲说的话些话他一字未提。除了那是骂自己的话自己没法说之外,他觉得少说几句也许能少受点儿罪。
其实这就不是一个不需要审问的案子。郭武虽然觉得憋气,但眉头皱了几皱,又听了师爷的几句耳语,也做好了要舍掉詹二不惹修士的打算。毕竟詹二再是自家的大总管也无非是个奴才,修真资质又平常不可能再有晋级的可能。无非是能哄着自家三个儿子开心,所以自己才一直不闻不问。而詹二平日里仰仗着自己的名头做些糟事儿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也不妨收拾了这个狗奴才,也替自己正一正官名。里外里也就是个砸烂人家东西包赔损失的结果。是在没有必要争一时长短。
可坏就坏在有人去了知县的后宅,把二少爷和三少爷给请来了。这两个少爷二的十七,三的才十四,正是把詹二这个平时可以带他俩吃喝嫖赌的奴才当心腹知己的时候。有人惹了詹二,那就是不给少爷们面子了。所以俩人也没让人通报,直接就冲进了衙门大堂。
郭武气得肝儿都快蹦出来了。惊堂木一拍,点手怒指两个儿子:“胆大小儿!无故私闯大堂成何体统!来呀,把他们俩给我拉出去!”
郭二一向是个没什么智商的。读书不行就好个练功,且也练不到好处,扎个马步都摇摇晃晃的。还偏偏觉得自己武功盖世。又因为他是家里三个孩子中唯一有资质修真的,所以平日里父母和四个姨娘都哄着宠着他。今天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自己和三弟,他不干了。“爹!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呢?”
师爷金胜赶紧走过去。“二少爷,这是大堂,是朝廷文案的地方。有什么话咱们后堂再说。别扰了大人办公。”
这时候郭三也不乐意了。“金老六,你在这儿瞎拉扯什么?我爹是县太爷,我们俩就是本县的太子爷,这大堂是我们家开的,想在什么地方说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的心思。不就是看我们哥儿仨看重詹二看不不上你吗?你以为整死了詹二你就能有好了?呸!想瞎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