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测道:朝中清流们一定在搞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那套把戏。
而武相这段时间的沉默是否也因如此?
皇上这话好像在警告双方。。。。。。你们两边,谁是谁非先放一旁,朕现在要的是银子,打仗用的银子。。。。。。
就在他心事纷乱之时,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司金主簿顾清衣求见尚书大人。”
“让他进来。”王廉霍地站起来,又重重地坐了回去,“你们都退下,此处无须留人支使。”
“是。”
大门猛地被推开,一个年轻的绿衣七品官闯了进来,粉嫩俊秀的面庞,因惊惶显得有些变形:“阿兄,不好了。。。。。。”
“慌什么?慢慢讲!”王廉端坐在那里,皱眉低叱道。
“是!”顾清衣檫檫额上的汗水,结结巴巴道:“这几日,我便领了人四处寻找她,但到现在也没见着,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阿兄,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会出什么事?”王廉冷哼一声,将银龟袋挂在腰间。
“是,是我说漏了嘴,该打。”顾清衣嗫嚅道:“只是现在阿兄要我怎么做,要不要继续再找?”
“不急,待我想想。”王廉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负手在堂中慢慢踱步。
奇怪了,受了伤,又被人救走,救她的是谁?她又会藏在哪里呢?
她若留在这城中,终究是个极大隐患,可怎么才能找到她,并送她安全出城呢?
是该即时报与武相,还是再暗中寻上一两日,看看情形如何?
王廉心中好生不决,却是无意中瞧见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顾清衣,心头一恶,无名火顿起:呸!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也不知我那妹妹脑袋里那根筋不对,竟看上这不阴不阳的小奶狗。
正烦恼着,门外又有通报:“大人,您府上管家求见。”
小兔崽子又在外面惹祸了?
王廉满脸嫌弃地挥挥手,让顾青衣退了出去。
管家带来的果然不是好消息,王公子昨晚在云韶别院给人打了,而且伤得很严重,面部肿胀,眉骨,鼻梁,下颌骨被打折,肋骨断了两根,小便失禁,身上伤处更是不计其数。
看着就很惨,惨得连侍郎夫人一眼之下,都没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给认出来。
“是谁下的手?”王廉心头一阵抽搐,双手握拳。
“回老爷,凶手暂时没抓到。”管家脖子一缩,战战兢兢回答道,“案现场在云韶别院,一个叫林诗雨的娘子房中,万年县衙的李县尉已带人去拿了那女子。。。。。。”
管家接下来的话,让王廉又惊又怒。
公堂上,林诗雨一字不改地将徐长安教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主审案件的是万年县令周世墩,他自是不肯相信花魁娘子的话,但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什么破绽。只得一面派人续走访侦查,一面继续盘问下去。
当他得知王公子闯进漫花楼时,正在打茶围的有东宫伴读的郭公子,礼部侍郎家的元公子,京城巨富金大公子等人,周大人心中已有了怯意。
这中间随便一个人,好像都不是自己能若得起的。
据说,稍早前走了的,还有那位靖西伯家的小公子。。。。。。
周县令一个头立马就变得两个那么大,于是,按以前的惯例,案子开始朝着“摆烂”的方向展了。。。。。。
听完管家的叙述,王廉松开了双拳,面色变得阴晴不定。
他相信这不会是一件偶然事件,只是一时半会儿之间,又理不出其中的关键之处。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绝不可能是自己的政治对手干的,拿无知小辈出气,实在有点幼稚可笑,清流们虽然言行虚伪,但至少还是要脸面的。
究竟是谁干的呢?
侍郎大人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但并不是个容易动怒的人。
压制住心中的焦躁,王廉吩咐管家,此事暂且不要大肆声张,待万年县衙查案结果出来,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