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徐长安去给母亲请安。
端起面前茶盏,徐夫人双眼凝视着儿子,微笑道:“这段时间,我瞧你很少出小院,一个人鬼鬼祟祟在忙些什么呢?”
徐长安心头一惊,笑道:“孩儿正在准备升楼书院考试之事,所以少有出门,倒让母亲担心了。”
“所以,你是定了决心?”
一杯咖啡一套题,从早到晚搞学习,谁还不是十年应试教育的产物呢?从前那么“卷”都过了,现在不试试怎知道行不行。
“考,怎么不考?”
徐长安心中热血一冲,大声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好,我儿终于长大了,大有志向!”徐夫人放下手中茶盏,抚掌含笑道。
“母亲这话倒让孩儿无地自容了。”徐长安故作谦虚状。
“先圣说,君子慎思笃行,方能行而不辍,履践致远,我儿独自思考好几天,今日能下此决心,看样子是心有所获了?”
“哪里,大方向还需要母亲指明呢。”
“口是心非!”
“孩儿绝无半分虚假之言!”
“好吧,其实我与景王妃商量好了,待明年你满十八,便给你们举办婚礼。”徐夫人缓缓道,“在此之前,你若能做出一些成绩,确是极好的事,碧如进入更高楼层学习。。。。。。”
两年内,从书院十二明月楼的第三层格致堂,升至第五层正心堂;三年内,再升至第七层天命堂。
与锦城的“约法三章”倒是有此要求。
只是她已悄声无息撤了先,现在就不知跟她的约定还算不算数了。。。。。。反正我觉得不该算数。
正想着,又听徐夫人道:“只是离考试不足半年,时间上怕是太过窘迫了些。”
“母亲请放心,孩儿这就去找根绳子,今晚便将自己吊起来。”
“干嘛?”
徐长安昂然道:“头悬梁,锥屁股,先读破一万卷书再说。”
“噗”的一声,卢长安夫人刚喝下的一口茶喷了出来:“油嘴滑舌,讨打。”
“孩儿哪敢,说的都是真心话。”
绕了好大一圈,徐长安这才绕回到正事:“好教母亲得知,关于祁连游学的事,孩儿决心已下,这就跟颜夫子说去。”
徐夫人点点头:“那就好,只是夫子的话,你可要记牢了。”
事实上,无论前世今生,在骨子里徐长安就是个喜欢安稳的人,本能地想要远离一切的冒险,以及结果不确定的行为。
能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守着这份爵位,领着朝廷的银子,安安稳稳做一个“官二代”不是很好么?
况且现在连老婆都准备好了。。。。。。虽然还不知是何模样。
但情势不允许啊!
“这可是你第一次出远门,或许会遇上一些不可预料的麻烦事,那便只能靠你自己解决了。”徐夫人目光炯炯,深望着他,“出门可不许半途而废!”
听母亲话里的意思,是要我独自上路。
一个人,一去三千里啊,虽说更方便带上莫愁,但是。。。。。。光是想想的话,怎么有点心虚?
“害怕了?”徐夫人取笑道。
“怎么会。”徐长安讪讪一笑,哪里好意思承认,这可是人人普通早熟的古代社会,像自己这样的世家子弟,十七八岁的年纪,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游走江湖的经历。
甚至在某方面。但凡有点家族使命感的,指不定孩子都会念“人之初性本善”了。
像前世的那种死宅,妈宝男,么么哒,在这个世界,直接就归于“废材”一类了。
废材?
我可是身负改朝换代,战天斗地的历史使命的大主角啊!
念及至此,徐长安忙说道。“开个玩笑而已,母亲无须当真,只是孩儿走之后,就怕母亲无人陪伴,寂寞了些。”
又来了,也不怕矫情!
徐夫人眼神黯淡一下,旋即又亮了:“走吧走吧,还是那话,离了你,娘正好清静一段日子。”
徐长安站起身来,笑嘻嘻道:“母亲好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