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外,抬眸看向病房内的沈鸢鸢,眼神复杂。
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守卫们,就像一排没有灵魂的雕塑一样,始终没有移动半分。
项城在他们中间烦躁的踱来踱去,心中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走了不知道几个回合,脑子里响起沈鸢鸢那句:记忆可以恢复,也可以再次消失。
他猛地一拍身旁面容严肃的守卫,恍然大悟道,“糟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守卫:“……”
项城紧张的抓起他的胳膊。
急迫问道,“刚才楼上有没有人下来,通传boss现在的情况?”
守卫点头,“boss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现在正在做植皮手术。他多重伤叠加在一起情况不容乐观。后续具体要什么时候醒,医生也不确定只能靠运气。”
项城如梦初醒,一拍脑门,仔细吩咐护卫要时刻注意沈鸢鸢的情绪。
他火急火燎的往楼上的手术室冲去,生怕跑慢一步天就马上要塌下来了。
他就说苏岚为什么要把人都谴走,她带来的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医学专家。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其中一个人项城五年前在报纸上看到过,他是远近闻名的催眠大师。
催眠只能在人意识清醒的时候进行,苏岚带着人守在手术室里,等到boss一清醒就对他进行催眠。
虎毒还不食子呢,忘情香已经给boss带来了副作用,苏岚现在还死性不改。
多次催眠后,人不仅会出现多种不适的症状,还会导致记忆力衰退、情绪暴躁、甚至人格改变。
这几年boss回顾公馆,苏岚让人对他进行了好几次催眠,以此确保他不会恢复记忆。
苏岚和boss之间,横亘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
苏岚为了自己,对boss这么不负责,也配为人母!
可叹沈鸢鸢和boss这对苦命鸳鸯,一个性格越来越阴晴不定,一个性子越来越冷硬。
—
安全通道里,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侧脸上一道很明显的疤痕。
从眉骨一路蜿蜒到下巴,这道疤给他原本凶煞的长相,添出更多的凌厉和狠辣。
帽檐被他抬高了几分,一双阴仄的眼窥视着病房门口的守卫。
他将手里的消音手枪迅别回腰间,帽子压的更加下去了,转身往楼梯下面离开。
走到二楼时,楼下传来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和一道熟悉的男嗓。
“我马上就上来。”
空旷的楼梯间,电话的忙音显得格外诡异。
男人脚步只顿住一瞬,低着头镇定自若的往楼下继续走去。
顾景帆和他擦肩而过,他回头看了眼男人的背影,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一拍脑门,男人穿着白大褂,在医院打过照面也很正常。
顾景帆摇头笑自己太敏感,他因为打电话才走的楼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跟他一样走楼梯。
他抬腿往楼梯上迈去,脚还没来得及放下,几乎是一瞬间他转身往楼下跑去。
跑到一楼时那个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顾景帆一拳砸向墙面。
又吃痛甩甩手,把手收了回来。
一般人都会乘电梯,不会走楼梯,那个男人步履很快,明显是急着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