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瑜笑得凤眸眯起,对着沈姒道:“姒宝开心点。”
一路气氛和谐,念诗的,讲笑话逗趣的,纷纷逗着沈姒开心。
绕过一处弯路,前方传来一些隐约的动静。
顾怀瑜勒住缰绳,坐下宝马嘶鸣。
“怎么了?”
马车内视线受阻,看不清前面,只听到前面传来大声的怒骂声:“佞臣贼子!顾怀瑜啊乱我大梁朝纲!大梁要没了啊!”
一片混乱。
侍卫列在最前面护着后方,清客们围着马车面面相觑。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这谁啊?”
前面的辱骂声还没有结束,仍然激愤昂然。
“你逼死我的父亲,你不得好死啊顾怀瑜!”
“活该你是个瞎子!活该啊你瞎眼王爷!你就应该被打入诏狱,当千刀万剐!”
这人像是连命都不要了,后面的话简直是不能入耳,连带着顾怀瑜的十八代祖宗一起骂着泄愤。
清客们听到这人辱骂顾怀瑜,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王爷。。。。。”
顾怀瑜凤目低垂,漆黑的眼里是毫无波澜起伏,似是连视线都没有落到实处。
那人随即出一声惨叫,大叫着“我的腿!”“我的腿!”
估计是被护卫直接拿剑鞘打了腿窝,按在了地上。
沈姒掀起纱帘看着顾怀瑜,方才还对她笑得像四月春风的顾怀瑜,现在神情淡漠,握在手里曲起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小腿。
沈姒看不出来顾怀瑜有任何不开心的情绪,声音淡漠疏离:“当众羞辱皇室宗族,送去巡抚司治罪。”
侍卫押解着嘴里塞了麻布的人快马加鞭的离去了。
突兀出现的风波被轻飘飘的平息,像是刚才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京中百姓的眼里,顾怀瑜是挟天子的佞臣贼子,时常被人拦着大骂一番也不是没有过。
顾怀瑜神情丝毫未变:“继续作诗,不用在意。”
主子话了,清客们连忙又开始磕磕巴巴的吟诗作赋,气氛到底是不如先前那般热闹了。
沈氏的小脑袋趴在窗柩上,心里对刚才的人说的话全是反感。
任谁被这么戳痛处也不是没有感觉的,更别提顾怀瑜政务繁忙,时时眼疾复,再加上游锦嘴里时不时念叨的郁期了。
朝中众臣势力不抵顾怀瑜,也抢不回他手中的权力,便取了“离娄王爷”暗地里对顾怀瑜冷嘲热讽。
——人是奇怪的,现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就嘴硬的攻击别人的痛处。
但无论谁出门游玩儿,突然平白无故的别人骂上一遭,实在是叫人没滋没味。
更何况顾怀瑜是特意哄沈姒带她出来玩。
这么一想沈姒愈的不开心了。
她抱着玩偶靠着窗柩,杏眼眨眨,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纯真无垢的眼睛转了两圈。
“咳。。。。哥哥,我的手腕突然好疼。。。。”
顾怀瑜侧头看向趴在窗柩上的小脑袋。
小女娘的杏眼微红,满是委屈娇嗔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