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两人还想避着点,所以,齐三丫发出压抑的,还九曲十八弯一般的哼叽声,这种动静,简直就是专往人的痒处挠,挠的还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小伙子。
天一亮唐河就起来了,杜立秋还让他再睡一会,睡个基巴啊,小腹都被邪火冲得生疼。
齐三丫也起来了,这两口子居然格外的精神,这点破事简直就是万能的。
齐三丫让唐河披杜立秋的衣服回去,把沾了血的衣服留下,她给洗了。
唐河还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看到齐三丫那真诚的眼神,还有,都特么住一块了,自己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当唐河把杜立秋那一份钱掏出来扔在桌子上的时候,他就更加好意思了。
而齐三丫看着这厚厚的一叠大团结,眼圈都红了,这年头大部人家一年到头都见不着现钱儿的,可是现在好几百块,说拍就拍下来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这辈子肯定要嫁个有残缺的,要么就是又穷又懒的老光棍子。
无论哪一种,都可以预见到她的结局了。
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自己可以有另外一种活法了。
唐河自打重生来,一门心思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以确定,自己家,杜立秋、还有齐三丫的命运,都有了变化。
是在向好的方向变化。
唐河回家,二话不说先给钱。
李淑华见他没缺胳膊没少腿的,顿时喜笑颜开,也就没再多问,孩子大啦,不能像从前那么管啦。
唐树缠着唐河要放枪,唐河现在子弹充足,整整一大箱子呢,领着这小子到了村后头无人的地方,让他放了十多枪过足了瘾。
莫辛纳干用的可是全威力步枪弹,才九岁的唐树哪里撑得住,肩膀震得生疼,还没到第二天就肿了起来。
李淑华气得又要揍人,唐树抱着李淑华大叫着冲我来,不怪二哥,气得李淑华非要卸了他的胳膊不可。
清晨起来,下了一场小雪,天地间一片白蒙蒙的。
唐河搂着唐树的肩膀说:“倒是二哥没注意,让你肩膀肿了起来,走,哥给你逮老家贼吃!”
唐树不屑地一撇嘴,“灶坑烧家贼吃够够的了,一股燎毛味儿!”
唐河笑道:“咱吃油炸的!”
唐丽探头过来,“油炸?你可拉倒吧,咱妈才舍不得呢,家里那些荤油,咱妈做菜就放三匙,那点豆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她能舍得给你炸家贼?炸完家贼的油有股子腥味,做菜都不好吃了。”
唐河大包大揽地说:“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唐河去仓房拿了一些苞米碴子回来,让弟弟妹妹把苞米碴子辗成更小的细粒,然后用六十度的自酿小烧泡上,泡透了之后捞出来,放到细苞米面里骨碌,让外面沾上一层苞米面挡住酒气。
处理完的小碴子,有着一股奇特的异香。
领着俩孩子,又叫着杜立秋拿上气枪,到村上的打麦场,把地上的浮雪扫开,再把做好的鸟食洒上。
下雪之后,很多食物都被雪掩埋了,鸟类觅食困难,这个时候的村里,各种鸟格外的多。
很快,鸟食就吸引了大量饥肠碌碌的老家贼。
老家贼其实就是麻雀,这玩意儿现在还是四害之一,只要有本事可以放开了打。
这玩意这些年这么大,数量也不见少,直到九十年代,一种粘鸟的网出现了,数年时间,原本乌乌秧秧,遮天蔽日的老家贼越来越少,几近绝迹。
也只是用了不到几年的功夫,路边的树林子,就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虫网,虫灾一年比一年严重。
不过那是后话,跟现在的唐河可没关系,这玩意儿说破天去,在83年的时候,它都是害鸟,捕得多了,说不定还能给小弟在学校挣到一个除害小能手的荣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