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驍微微挑眉,「你可知被收錄的代價?」
「知道。」蠃魚點點頭,「這人間太無,我不想呆了。」
瞿如不是第一次見風驍作畫,一路上走來,風驍也畫了一些妖怪的畫像,可只是這一次,不一樣。
這次,墨里加了風驍的血,畫出來的蠃魚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蠃魚跟瞿如說了聲『再見』,就化作一縷流光進入了畫中。
那畫瞬間跟活了一樣,紙上那雙眼睛在滴溜溜轉了幾下,畫從桌上飛了起來。
直到風驍在畫上印下印章,那畫才飄落下來。
見此,瞿如微微一怔,原來這就是山海經,那包裹里那一疊畫裡,豈不是都住著妖怪?
不,也不一定,譬如他的那張就是空的。
風驍沒有留意瞿如的神色,提筆在紙上寫下:邽山蠃魚,魚身鳥翼,音如鴛鴦,見則遇大水。
待紙上墨水幹了,風驍將畫捲起來遞給了瞿如。
瞿如將畫拿在手上細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畫裡面真的有一條蠃魚。
第62章阿如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瞿如將畫小心收好,想起跟蠃魚的對話,忍不住問風驍,「師傅,你見到土地神了嗎?」
風驍微微頷,「見到了,也沒見到。」
瞿如聽不懂這啞謎,「那是見到了還是沒見到?」
風驍:「比起土地,這裡的漁民更信奉水神,失去供奉的土地神便逐漸消散了,那道結界是土地神用最後的力量構建的,在我進入之後便徹底消失了。」
「神也會死?」瞿如有些發愣。
風驍笑了笑,「自然,即使是神仙,也逃不開天地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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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如以為,自己會一直一直跟風驍在一起,一直以來,也確實如此。
在收錄了一部分妖怪之後,風驍將畫全部交給人皇,隔日便打算繼續啟程往南邊走。
可是瞿如卻在宮門口,被風驍家的人堵了。
瞿如是一路跟著風驍回來的,風驍家的人將消息打探得非常清楚。
這個少年,跟了風驍很多年,是風驍的徒弟,深得風驍的喜愛和信任。
風驍不願意回家,他們便把主意打到了瞿如身上。
只要瞿如去了風驍家,風驍就不得不去風驍家接人。
第一次,瞿如發現他師傅說的不是假話,師傅是真的很有錢,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風驍氏家的長子。
瞿如坐在偌大的客廳,看著坐在位上鬍子花白的老者,以及左手邊坐著的中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