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易则是一副完完全全的无奈的模样,“芳芳,你不要一直笑啊笑,步子要踩好啊,都要把我带跑了。”
音乐渐进,节奏愈发加快,我和米易两个人乐感都不算差,两个人明明都踏在点子上,可两个人一起跳舞就是别扭,我往左,他往右,我往前,他偏偏也要往前,估摸着远远地看就像两股扭不拢的大麻花卷。
一路跳一路笑,我笑得脸都疼了,米易无奈地甩着他的卷毛看我笑。忽然之间,他的目光看向我的身后,眼睛却是一亮,“芳芳,我就陪你跳到这里了,你的新舞伴来了。”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万万没有料到在这间土豪会所看到了两个圈儿。
米易顺势把我的手搁到了林栋的肩膀上,一溜烟地跑了。
林栋今晚的打扮格外庄重,还穿了一件西服,他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去松了一下黑色的领带,我笑了一声,“哟,林导今天挺正式啊。”
林栋拉着我的手,一边带着我伴着音乐绕了一个圈,一边说:“你见到我不讽我一句,你就不痛快是吧。”
我大笑了一声,林栋好笑地看着我:“快别笑那么大声,都已经是有身份的角儿了,还笑得整个一母鸡下蛋似的,咯咯咯咯,要不是你笑得太大声,我都发现不了你,远远地看,还以为是哪个穿运动鞋跳舞的女神经病,混进场子里来了。”
气得我“呸”了他一声。
林栋笑了一声,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下我的装扮,说:“你这一身不像是来舞会的啊,今儿干嘛来了。”
“没事儿随便来逛逛,米易说是要给我庆祝。”
“庆祝?”
我点了点头,“嗯,就是电影参选的事。”我想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替我谢谢你爷爷一声。”
林栋带着我的舞步朝右了几步,“他也是为了学院,不过也算是你的伯乐。”
和林栋跳舞比和米易跳顺溜得多,我跟着他的脚步,一点儿也不吃力,“是,你们全家都是我的伯乐。”
林栋“呵”得笑出了声,“这么一说,还真是。”
随着鼓点的切换,舞步加快,我换了话题:“你今天怎么在这里,这儿压根就是个土豪会所啊。”
林栋露出了个不耐烦的表情,朝场边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还不是来给剧院谈赞助,这里好多圈儿里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好几个打扮正式的中年男人。一瞬间就想到了之前短暂的卖片儿经历,由衷地说了一句:“同志,辛苦了。”
林栋却问我:“最近还接戏吗?”
我一下就兴奋了,“接啊,怎么不接。”
他就“哦”了一声,又特么没下文了,带着我一连转了两个圈儿。
最后一个鼓点落下,一曲结束。
林栋放开手,对我说:“我有个新戏,到时给你电话。”
我想都没想,马上答应了:“行啊。”林栋的戏质量是有保证的,并且演话剧更让我高兴。
回到桌上以后,米易帮我点了一杯橙汁儿,我一面喝着,一面听他们瞎聊。
正聊到近来印度的整形技术大有赶超韩国技术的势头的时候,桌上那一个特别白的女演员忽然伸手遥遥一指出门的地方,嚷道:“那人不是贺心吗?”
我扭头一看,隔着五颜六色的灯光,那苗条的身影还真就是贺心,也就是我现在拍的电影里面的女主角,那一个导演为她像拍特写一样拍电影的女主角。
她穿着低胸小衫和黑色迷你裙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地正往外走,那男人在室内也带着一顶棒球帽,古怪得很,想来其中必有蹊跷。
桌上另一个小年青叹了一句:“够高调的啊,也不怕得罪金主啊。”
一听到这句话,我立马从椅背上直起了身子,这件八卦可是跟我息息相关啊,她的金主不就是我们在拍的电影的投资人嘛。
兴许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解的急迫的眼神,那小年青就开八了:“寻芳姐,你和贺心最近在合作是吧,她的事儿你可能不清楚,那男的……”说着,他朝两人走的方向斜瞟了一眼,“也是个演员,拿过一些奖,名字叫姜晨。”
我觉得这名字微耳熟,仿佛是在上次华视颁奖礼上听过的。
他继续说:“人都知道姜晨结了婚的,老婆也是个演员,早年可比他有名气多了,谁料到他现在能这样。贺心还真挺明目张胆啊,这里虽然人不算杂,可谁要想拿她辫子也太容易了,她那个金主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看她样子清纯,拿钱砸她啊。等到东窗事发,有她的苦头吃。”
我擦,竟然这么狗血。我赶紧喝了一口橙汁,等待下文。
小年青还想说,米易却突然蹦出来打断了八卦,转了话头,聊起了另一个某某某的八卦,说某某某有天拍戏的时候,胸型突然变了,疑似硅胶错位。
大众视线登时又被他转移了,我瞄了他一眼,暗暗地不解。
后半段,几个小青年都去跳舞了,留了米易和我还有顾筱云的那个小助理在桌上,他俩是不是压低声音窃窃私语,我就坐在座位上独自百度了一下贺心和姜晨的爱恨情仇。
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思绪不自觉地就飘回了家里,想着,谢平之应该已经走了吧。
一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低声对米易说:“我想回家了。”
米易没有反对,利索地收拾了一下,阔气地留了一沓人民币就带着我走了。
回到车里的时候,a1ex已经趴在后座上睡着了,扑哧扑哧地打着小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