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尖瞬间刺破脆弱的皮肤,划开一道痕迹,猩红的血珠涌出。
知安猛地闭上眼睛,手臂被禁锢着无法挣脱,她抖得像筛子一样,脸色和嘴唇都是惨白的,眼泪沾满了脸颊。
奇怪的,其实伤口并没有多疼。
可她的心脏疼得快要爆炸了。
好疼好疼。
阿樾也要杀了她吗?
“好了”
他松开她的手臂,随即伤口处漫上冰冰凉凉的触感,缓解了疼痛。
知安还没回过神,颤抖着睫毛睁开眼,视线聚焦在他手里的匕上。
血迹顺着刀面流淌而下,顶端插着一只蠕动的,如指甲般大,染满血液的蚂蚁。
它的足部还微微颤动着,上面长满了黑色刺毛,叫人看一眼都恶寒不已。
一簇燃烧的火苗凭空窜起,火舌舔舐上蚂蚁的躯体,逼仄的空间里响起“吱吱嘎嘎”的怪叫声,弥漫着一股焦香味。
苏樾把染了血的匕包裹起来扔到后座,拿出一个医药箱低头给她处理伤口。
他的手法熟稔,三两下便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不适。
知安再笨也知道他刚刚是在做什么,有点羞愧地咬着嘴唇,心底又是一阵后怕,她连这种东西什么时候爬到身上,钻入体内都不知道。。。。。。
挖出来的时候体积不算很小了,那钻进去的时候,让她不易察觉,说明本身很小,或许肉眼都无法看清,不知道在她身体里待了多久。
车厢的光线算不上有多明亮,可苏樾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从始至终都很流畅。
他的手指骨节纤长瘦削,在暖色灯光下似散着流光。
在缠绕纱布的时候,知安听到他温淡平静的声音响起,“要打蝴蝶结吗?”
不知怎的,知安脸上一热,瓷白的耳垂染上绯红,还好他看不见。
“好。。。结打小一点”
她的脸更红了。
这个蝴蝶结打得非常漂亮,小巧精致,知安收回手臂后,仍是盯着它呆呆地看。
她一直都知道苏樾很会打蝴蝶结,他常常会给她扎头,编辫子,还研究出了许多适合她的型。
他学什么都很快。
两人没在市里多逛,直接开车回了郊外别墅。
等到了家,知安才懊恼地想起来,“阿樾,我们没买杀虫剂!”
这轮副本的怪物大概就是蚂蚁了。
虽然用杀虫剂有点不切实际,但是起码能让人心安。
对知安来说,这是来自弱势群体的挣扎。
苏樾在门口换鞋,闻言,没有多大反应,“不需要买”。
知安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拉开落地窗的帘子俯视周边的风景,“可是我很怕虫子”。
“把鞋穿上”
苏樾淡声道。
知安回过头,见他说完后就走进了厨房,没有后文,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
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把鞋子拿到她面前替她换上了。
她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撒娇。
真是被宠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