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家大肆设宴时,宫中邱贵妃传出消息,说陛下和皇后娘娘打算召见谢清和邱氏,谢威一听,还以为皇家要给母女两封赏,立马找了老夫人,急急忙忙给母女两从头到家置办一身奢华至极的服饰珠钗。
正月十七早上,天都没亮,谢威就进了宫,谢清和邱氏在家中满心欢喜等着宫里内侍召见。
谢芸刚好穿过大厅,打算去看看谢长乐,不巧同母女两撞见。
谢清脸色微微一沉,随即冷哼一声:“谢芸你怎么在这?!”
现在谢清都敢直呼大名了?
谢芸望着谢清,似笑非笑道:“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在这?”
谢清一噎,但随后想起什么,唇角微微扬起,说:“最近府中这般热闹,怎么不见大姐姐出来走动走动啊?”
谢芸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谢清看了一会,才说:“吵得很,我喜静,就不走动。”
“这样啊,我还以为大姐姐是生气了,所以才会这样。”谢清整理华贵的裙摆,举手投足间都是嘚瑟张扬。
谢芸懒得看,话都没接,就领着清明去了崔氏的院子。
结果,她前脚才进崔氏的院子,后脚谢威一脸阴沉回来,一见打扮奢华的邱氏母女,张嘴就骂:“鼠目寸光的蠢货!”
谢清和邱氏当时就傻眼了,不是说好等着内侍宣赏吗?
“谢芸那死丫头跑哪里去了!”谢威忍住怒火,到处叫人找谢芸。
谢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预感,急道:“大姐姐在大伯母院子里,我这就叫人去请来。”
谢芸到自己院子时,谢威压都压不住心中怒火,暴吼一句:“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个救灾法子行不通!”
谢芸慢慢悠悠坐下来,皱眉望着谢威:“二叔你在说什么,侄女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什么叫你听不懂,那天在花园里,你自己说的,那个救灾法子,现在出大事了!”
谢威急得火烧眉毛,就差恨不得把谢芸揪起来,暴打一顿!
“你知不知道,现在灾民死得更多,但花出去的救灾款更多了!都是你出了法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芸冷笑一声,有功的时候,和她毫不相干,有过的时候,让她自己看着办?
谢芸捂嘴轻笑一声:“二叔,这法子可是二妹妹想出来的啊,你怎么跑我这来质问我啊?弄错了吧?!”
谢威一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明明——”
“这明明就是二妹妹提出的法子,当时邱家表哥,三殿下,对了,还有谢安哥哥都在的,他们可以作证啊。”
谢芸冷冷打断他,随后让清明搬来椅子,让谢威坐下。
“现在出了事,二叔你不应该去问二妹妹吗?在这冲我大吼大叫做什么?”
谢威更急了,指着谢芸:“谢芸!这分明就是你出的主意,现在出了事就该由你来负责!”
“你看看关外那些惨死的灾民,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算不想同我们有纠缠,你也想想那些灾民啊!”
谢芸笑眯眯,往背椅上一靠:“他们死活与我何干?我凭什么要救他们?”
谢威当即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谢芸直抖。
“别说灾民惨死,就是京中闹饥荒,横尸遍野,我照样锦衣玉食,不愁半点人间疾苦!”
谢芸慢条斯理的说着,眼神冰冷的望着谢威:“二叔你不就是仗着我父亲长年征战,无人为我撑腰,所以故意让二妹妹冒领我的功劳,现在出了事,就想让我去解决,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谢芸!你什么意思!”谢威猛地站起来,瞪着谢芸!
谢芸看着他,单手支着下巴,笑吟吟望着谢威:“自己作孽自己活该,我就是这个意思。”
“二叔别忘了,二妹妹可是人人称赞的天下第一才女啊,区区解决法子她能想不出来吗?”
“再说了,我可是胸无一点墨、蠢笨花痴草包啊,你问我,是不是太离谱了?”
谢芸的声音温软如风,可谢威听在耳中,就如厉鬼催命的嘶吼声,冷不丁打一个哆嗦。
他咽了咽唾沫,压下心中怒火,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谢威软下声音,半哄半骗的说:“芸娘,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眼下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灾区那边死伤无数,你看,那边离你父亲部队那么近,你说万一暴动起来,你父亲也遭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