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有长辈开口,
“是啊,大少爷。”
“确实是两方都有错,罚了周子川,为何不同样惩罚阮小姐?”
那是一个拥有极高威望的长辈。
一方权威开口,多方一瞬间也都动了声音。此起彼伏的谈论声霎时响起,都在说着这些绯闻会对周家有多么大的影响。
“自然不会。”
混乱间,周子珩突然道了一声。
那一声沉稳,像是下发的镇令,一下子就压住了全部的声疑。大家都看向周子珩,大小姐都有些不可置信,他们都以为怎么着周子珩会给阮茉开脱一点儿。
他没有,他说道,
“我从头到尾没说过,不惩罚。”
“……”
“……”
“……”
阮茉连连后退,看着周子珩站起身,矜贵西服,垂在腰线两侧。
皮带扣系着,反着银光。
她几乎要哭了,那一刻,她想张嘴辩解。她想跟哥哥说,她手里明明是有证据的,那些照片根本就是诬陷,她跟周子川都是冤枉的——
周子珩走到了阮茉面前,亲自伸出了手。
阮茉死咬着嘴唇。
混沌、紧张,崩塌了的防线,大脑处于竭尽崩溃之际。
……
唰——
下一秒,一个力道突然揽住了她的腰。小姑娘天旋地转,腾空起身。周子珩将阮茉抱了起来,阮茉重心乱摇,害怕到失了魂魄,惧怕又无助地凭本能去伸手环抱住那个抱起来她的那人的肩。
心脏砰砰砰跳动,胸口贴近了男人的胸腔。受了伤的膝盖被小心避开,视线昏阙。在那昏花了的世界之下,阮茉忽然就听到那胸腔在有节奏地振荡。
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音都咬的那么清晰,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清,出口告诉所在的全部、每一个人!
“但,阮茉是我的人。”
周子珩道,
“我周子珩的人,要罚——也只能由我,亲、自、来、罚!”
上了楼。
阮茉吓坏了,从进入书房那一刻起,她浑身都僵硬着。门锁落下,发出咔哒一声。阮茉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用手抓着旗袍的布料。
布料都快要被她捏烂。
哥哥会怎样惩罚她?
她想到了楼下的周子川,鲜血淋漓的脊背。
周子珩的手段,那可是要比楼下执行人狠一万倍,她听说过周子珩的过往,过往在英国留学时的周子珩,更狠。
所以如果哥哥下手……
周子珩换下了衣服,解开领带,去了书房的里间。
平日里的阮茉一堆心眼,可此时此刻,她却如同脱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极大的恐惧让她都忘记了要解释她是无辜的,因为周子珩不是那种听了人解释就会放人一马的脾性。
周子珩一出门,就看到那小姑娘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小小一只,瘦弱的身子止不住地在颤抖。
那么的害怕,小脸都皱成一团。仿佛下一秒钟他若走过去,她就会害怕到“哇”的一嗓子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