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予一把抓住林北河,激烈反抗道:“北河!你清醒一点!他真的死了,我看到了,是先天不足,加上产程缺氧所以……”
林北河猛然甩开他,怒道:“你怪我?你怪我憋死了孩子。”
萧莫予固执地拽着他的衣服,“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北河!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北河挣脱他的束缚,跌倒在床上,他捂着头,痛苦呻吟。
“你不要这样!”萧莫予跪在他身边,“北河,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啊。”
林北河抬眸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绝望、悲怆和悔恨的泪光。
他看着萧莫予,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萧莫予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北河推开萧莫予,踉跄下床,跌跌撞撞朝门外跑去。
萧莫予吓坏了,追上去紧紧抱住林北河,“北河,北河,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宝宝的。”
“不会再有了。”林北河流着眼泪,“永远不会有了。”
“北河,北河,你冷静一点好不好。”萧莫予双臂收得紧紧的,不敢松开半分,生怕一松手,林北河就不见了。
林北河拼尽全部力气挣脱萧莫予的怀抱,他冲出了病房,站在走廊里,茫然四顾,寻找着刚刚出生的婴儿,可是哪里都没有婴儿的踪影。
“宝宝,你别这样好不好?”萧莫予追出病房,焦急劝道,“你现在需要休息。”
“北河……”萧莫予拉住林北河,“北河,你不要这样,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放手。”林北河冷冷道。
“北河,你听我说,孩子真的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执拗了好不好?”
林北河甩开他,往楼梯口处跑去,他不管不顾地往下跑,一路奔下楼梯,直到冲出医院,在医院附近漫无目的地走着。
夜风习习吹来,夹杂着些许花香,林北河的心却犹如坠入寒窖般冰凉。
他停下脚步,仰头看天,眼中满是凄楚,一颗颗豆粒大小的泪珠滚烫地从脸庞滑落。
他哭了。
他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他?为什么?!
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了吧。
林北河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是要将这段日子积压在胸腔内的委屈统统宣泄出来似的。
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整个人都颤抖着,哭得泣不成声,直到嗓音沙哑,再也哭不动,才缓缓起身,抹干净脸上的泪痕,抬头挺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
萧莫予跟出来,看到林北河这副狼狈模样也是惊呆了,他赶紧拿出纸巾递给林北河擦拭。
林北河接过纸巾,狠狠地抹掉脸上的眼泪,他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萧莫予大惊,“不行绝对不行,你不可以离开我。”
林北河没有解释,他径直走到路边拦车,萧莫予快追上去,一把攥住林北河的胳膊。
“不行!”萧莫予态度坚决,“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起码得等你的身体好一些,我不可以让你就这样离开我。”
“放了我吧。”林北河淡淡道。
萧莫予不肯罢休,他抓着林北河的肩膀,语气严厉道:“北河,你听我说,你的精神状况很差,你不要任性好不好,让我照顾你。”
“我不会垮掉。”林北河摇摇头,“我不需要你照顾,不需要你可怜我。”